头发都掉光,考试得零分。” 荀秋知道,头发不会无缘无故掉光,考试的分数也只与自己的努力有关。她觉得,这个誓等于没发。 可李思源信了,他兴高采烈地告诉她,薛均要去七中。 —— 荀秋怎么会不喜欢薛均呢? 她义无反顾地在意愿调查表上填了江城第七中学几个字。 以薛均的成绩,他必定会进理科实验班,荀秋用了最大的努力去提升自己的物理和数学成绩,最后如愿以偿地以全区第120名的成绩堪堪踏进了七中的实验班。 她没有薛均的联系方式,忐忑地等到了报道的那天,她在桥上遇见了薛均。 薛均又高了一截,已经到一米八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那天有点小雨,大概家里离得近,他没有打伞,没想到出了学校雨势渐大。七中坐落在一座小岛上,桥上避无可避,淋成落汤鸡在所难免了。 荀秋喊他,“薛均!” 她乘着家里的小面包车,把伞借给了薛均,故作无意地问出了折磨她整整两个月的问题,“你在九班,还是在十班?” 薛均握住那纯黑的伞柄,轻勾唇角,说道,“九班,你呢?” “我也是,再见!” 他们同班了!水波潋滟的眸子快速地眨了好几下,试图掩饰显而易见的欣喜。她匆忙道别,拍拍驾驶座,让哥哥快点开车。 荀天迷惑,“这么大的雨,干嘛不让你同学上车啊,顺路就给他送回去了。” 大龄未婚青年不懂青春期少女的虚荣心,家里的面包车是用来送货的,后面的桌位卸了,摆满了纸盒货物,让薛均上来就只能蹲着了。如果开得是家里那辆小汽车,她肯定会大大方方请他上车。 可以说,如果不是怕薛均淋雨,她干脆会躲在窗下不让他发现。 “别说了!快走!” 荀天摸摸肩膀,暼了一眼窗外的男生,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小孩长挺高。” 见不得光的暗恋暂时险胜了虚荣,她迫使自己想些好的。她把伞借给了薛均,他总会来还,一借一还,他们又可以多说两句话了。 果然,开学那天大晴,薛均还是来找她还伞。实验班的同学成绩咬得很紧,桌位是暂时按照身高来分的,薛均坐最后一排,荀秋坐在第二排。 领完课本后,他跨过了整个班级,俯身把伞递给她,眼里带着笑意说,“谢谢你的伞,不然报道那天我肯定感冒了。” 没有李思源横在中间,他又变回那个温润又有礼貌的薛均了。可她没有表现得很好,只呆愣愣地看着他这个蛊惑人心的笑容,低声说了一句,“不用谢。” 他走了之后,身旁的女生忙不迭地拍她的手臂,激动地说,“啊,你认识薛均啊?你也是二中的?”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薛均已经在七中的贴吧里边出名了,有一张他在二中毕业会上发言的照片传遍了网络,他从“二中一班的薛均”变成了“七中九班的薛均”,不变的仍然是他的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桌位离得远,他们基本上没有多少机会闲聊,不过每天他都会来收她的物理习题册。他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骨节分明的手轻敲她桌上的书本,喊她,“荀秋,作业呢?” 她才会把习题册从书包里拿出来递过去,“这里。” 明明是听了十五年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却觉得格外的不同。她又想起初中那次月考的语文作文,他用无数辞藻描绘了秋天,结尾用了一句,“拥抱秋姑娘”云云,莫名其妙让她心跳骤然。 实验班的学习氛围紧张得令人窒息,头一个月她被这气氛感染,几乎分不出一点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周舟也在七中,不过她在普通班,因为同路,她每天都等荀秋一起骑车回家。 第一次小考的排名分数咬得很近,几乎每十分就能前进五六名,薛均总分630,仍稳坐第一,荀秋578分,已经是九班的吊车尾了。 年级排名前100全是实验班的学生,101名的分数呈断崖式下跌,比荀秋少了整整三十分。 同学们在红榜前徘徊,时不时就有人感慨,“啊?630呐?还得是咱们薛均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