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宋,应该是要去面圣的。” 王宵猎道:“皇上见不见你,当然要皇上说了算。当然皇上说要罚,只怕也没人拦得住。” 郑建充低头思索了一会,问道:“宣抚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去行在?” 王宵猎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要去行在,年后就启程,越快越好。要不去,也要好好打算。” 郑建充心里明白,去行在恐怕不是好事情。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兵马,没有地盘,到行在有什么意思呢?好了给些赏赐,随便封个官。若是不好,一旦有什么惩罚,可就麻烦了。但是留在陕西,不知道王宵猎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郑建充道:“若我不去行在,宣抚准备怎么处置我?” 王宵猎端起茶杯,摇了摇头。道:“经略不能先问我意思,再两相权衡。我是臣子,能够说什么?如果经略有意去行在,就不要问我会怎么处置,收拾行礼动身就是。” 郑建充左思右臣,才断然道:“依在下意思,就不要赴行去了。现在战乱年月,兵荒马乱,何必远行呢?我相信留在这里,宣抚也不会亏待我。” 王宵猎点了点头。道:“见你之前,有人劝我对你重赏,以诱赵彬、慕容洧等人来降。何必呢?他们降不降是他们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现在的陕西没有金军,我大军到处,不降就荡平地方即可。也就是说,降与不降,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你在我这里,也就没有重赏。” 郑建充有些失望,脸上就可以看出来。 王宵猎道:“前面我说过,你降的时间晚了些。身为宋臣,金兵来了不抵抗,举城投降,已经不该。现在归宋之后再行重赏,我怎么交待?怎么跟手下将士解释这些?” 郑建充听见说起从前,面色就紧张起来。 王宵猎摆了摆手:“从前的事,我们尽量少提,但也不能不提。话要说开,不要憋在心里,什么时候觉得时机到了跟你算总账。靖康年间你们降了金,确实有很多不得已。但是没有抵抗,举城而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你举城归宋,也算功过相抵了。既然你决定留在北方,那就这样吧。最初的三个月,你先参加学习班,学习一下我们这里做官的规矩,知道怎么做官。三个月后,从知州开始干起。如何?” 郑建充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在金朝的时候,自己是一路的最高军政长官,不是经略使就总管。就是在宋朝,自己也是一路钤辖。到了王宵猎这里,却只能从知州开始干起。 在那一瞬间,郑建充就想到行在去。赵构再怎么刻薄也得给个知州干,还能更低了?不过总是觉得,杭州实在太遥远了,不只是路程距离远,心里的距离更远。王宵猎把话说开,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好呢? 见郑建充不说话,王宵猎道:“在我这里做官,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我总是觉得,按照知州知县的职责,我们实际上没人能够做好。所谓的好,人们也只是跟其他人比,而不是与真正的职责比。换一句话,按照职责,我们这些人都不合格。怎么办呢?所谓官员,当这些官,只能是扮演,扮演这些官的角色。有的人演的好,有的演的不好,只是你在舞台上的角色,而不是官场上的表现。总有一些人,在扮演这些角的时候,超越了常人,真的与他扮演的角色成为一个整体。这样的人,可以称为神,不是普通人了。” 郑建充不知道王宵猎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连声称是。 王宵猎道:“即使是神,其实也有很多地方,不能胜任官员的角色。只是他们的心到了,意到了,人们也就忽略了这些,而成为神了。我并不要求官员都做到心神合一,全心全意地做官员这个角色。他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品尝生活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我只要求,他们能够在舞台上,扮演好这个角色。在他们穿上官服的时候,言行举止能够符合官员的要求。” 说到这里,王宵猎喝了一口气。放下茶杯,看着郑建充道:“我听说,你对奴仆特别苛刻。稍不如意,就会棍棒加身。还养了十几条猛犬,很多时候会放猛犬把打过的人吃得血肉净尽。” 这个时候,郑建充心中的火气上来。仰头道:“不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宣抚待要怎么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