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急忙道:“回官人,还有十五里。——昨日翟太尉的军队刚刚败了,你们又是什么军队?怎么又来?” 将领道:“我们是襄阳王节帅的军队。奉军令,前来取洛阳!这两日你们安心在家里,不要四处走动!” 说完,一打马,向北而去。 看着将领离去的背影,老者喃喃道:“襄阳王节帅,听说早到了汝州,怎么现在来取洛阳?” 看着街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队伍整齐,没有人喧哗,更没有人骚扰百姓,只是默默地向北而去。在凌晨的微光中,如同鬼魅一般。老者活了六七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队。 不多时间,彭婆镇的街道上便聚满了百姓。站在那里,看着军队长龙一路向前,不作回顾,议论纷纷。 这个年代军队行军,一路上无不是鸡飞狗跳。像这样悄无声息的军队,还是第一次见到。队伍中的士卒们都没有穿甲,脚上裹着绑腿,动作整齐,不急不徐地前行。每隔百十人,便有一支骡马驮队,上面驮着士卒盔甲。整个队伍看起来井井有条,见不到一丝慌乱。 看着这支军队,彭婆镇的百姓不由觉得心安。直觉告诉他们,这支军队与以前见过的军队都不同。 太阳刚刚穿透云雾,露出脸庞,张振就已经到了龙门山前。 这个打了两个月的战场此时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刀枪也满地都是,洛阳守军根本没有打扫战场。或许一时之间,他们也做不过来。 两山夹峙的龙门山下,没有防守的军队。只有前些日子在路上建起的木制城墙附近,有几个士卒打盹。 张振看了,道:“节帅说的不错,洛阳守军都去追翟家军了,后方果然空虚。此时取龙门,直如探囊取物!” 说完,带着最前面的一都,连盔甲都没有穿,直扑而去。 守卫的士卒还昏昏欲睡。见到张振的军队到来,一时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见到对方扑过来了,才大梦初醒,急忙大叫。 前天大胜,孟邦雄命守卫龙门附近的军队全部随孟邦杰追击翟家军,此时守龙门的只有二三十人,怎么可能挡得住王宵猎的大军?几个呼吸之间,张振就取了守军的首级,拿下了这处洛阳南边的天险。 张振登上旁边的香山,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如同做梦一般。道:“不过两三天时间,这处挡住翟兴两个月的天险,就被我们如此轻易拿下了。世上的事,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看周围确实没有洛阳守军,张振才下了,命全军到龙门镇驻扎。 一夜奔袭六十余里,临汝镇的军队几乎兵不血刃,就占领了龙门天险。前方的洛阳城,再没有什么险要。 到中午时分,张驰的中军到了龙门镇。草草用了些饭,与张振一起商量接下来如何作战。 张振道:“自从靖康年间洛阳被金军攻破,再没有修缮过。现在内外城墙倾颓,根本无法防守。我们不如在这里等副都统到来,明日一早攻洛阳。” 张驰道:“龙门到洛阳还有三十余里。如果等到明天出发,刚好到洛阳城外。等到攻城,已经是后天了。不如我们今天先走一程,到前方关庙处扎营。那里离洛阳十里,明天一早攻城!” 张振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洛阳城墙已经没有用了,攻城器具之类全留在这里,我们轻装前行!” 两人把辎重留在龙门,留下中军右统领王纵看守,大军轻装前行,一直到了关庙附近驻扎。 到了傍晚,张印到达军中。问了军中情形,道:“明天一早进攻洛阳最好。现在的孟邦雄已成瓮中之鳖,我们早到一步,便能截住他的退路。我问得清楚,现在洛阳城中守军不足千人,偌大城池如何守得过来?” 张振道:“事情紧急,副都统,孟邦雄会不会逃到宫中去?洛阳内外城墙均已倾颓,惟有宫城可以守一守了。” 张印摇了摇头:“孟邦雄应该没有那个胆子。而且金人攻来的时候,哪里在乎什么皇宫?当时劫掠一空,也荒废许多个了。就是逃到了宫城,也救不了孟邦雄的命!” 张驰道:“节帅军令,让我们不要放跑了杨伟。这厮阵前刺杀主将,是个心狠手辣的,只怕不容易捉住。” 张印道:“见到容貌的相似的,我们拿下就是了。等到翟琮到来,让他指认。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我们进攻得足够快,敌人就跑不掉。如果路上拖延了,那可就难说了。” 张驰和张振一起称是。命令明早三更造饭,不用等天明就出发。 洛阳城里,孟邦雄被吓得手足无措。见到廉公谨和杨伟两人进入官厅,急忙起身道:“相公,谁能想到王宵猎的军队能一夜奔袭六七十里,夺了龙门!现在洛阳城已无险可守,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廉公谨道:“没想到王宵猎这厮竟敢参战,着实是出人意料。总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