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王宵猎挥手道:“看来周围劝镇抚的人也不少啊。没必要。金虏南侵,天下百姓皆受其难。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驱逐金虏,恢复中原。只要跟金人打仗,只要受惜百姓,我都会敬他是个英雄。李都统所部并入我军,是因为实在守不住陕州了。哪怕我用尽全力,栾川、卢氏一带的山路也太过于崎岖,无法在陕州一带长期用兵。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弃陕州,两军合为一军。现在李都统是我军中的第二人,其他人皆在其下,镇抚也看到了。” 翟兴道:“我明白。节帅待李都统如何,天下人都看得清楚。” 看着翟兴,王宵猎微微摇了摇头:“只怕镇抚不明白,天下人也不明白。与李都统合兵一处,李都统从此就居我之下,只怕他心里是不怎么愿意的。不过换个角度想,你们觉得我满意吗?” 翟兴没想到王宵猎这么问,一下子怔在那里。 王宵猎道:“我也不满意。这件事情,是不得不为,而不是我想这样。李都统到了我军中,地位低了不行,无法向李都统和他的老兵交待。地位高了呢?不说分我的军权这些事情,最简单的,两军建立的理念完不同。很长一段时间,李都统都理解不了我军中为何如此配置,为什么这件事情这个人拿主意,那件事情那个人拿主意。几个月的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王宵猎对一边的李彦仙道:“都统,这些话我以前不好说,现在终于能说了,你千万不要见怪。这一年的时间,经过磨砺,你终于能够挑起大任了,实在是不容易啊。” 李彦仙拱手:“多谢节帅一直忍耐,我才有今天。” 王宵猎道:“有什么办法?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像上了一个舞台。有人是主角,有人是配角。有人要演小生,有人要演花脸,有人要演丑角,各有各的活法。不是每个人都想演自己的角色,许多人是不得不为。我想做节帅,率一路大军吗?不想的。我想自由自在地活着,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不需要随时要照顾别人的想法。有百亩地,一方园,再有一座庭院,足够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金军南侵,百姓涂炭,世间难寻一方净土。只好强打起精神,招集兵马,做一方大帅。在这样一个生灵涂炭,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里,为百姓遮风挡雨!” 看王宵猎神色严肃,翟兴、李彦仙、汪若海几个人一起拱手。 看着众人,王宵猎道:“金军很强吗?很强的。崛起一二十年时间,先灭大辽,再破开封,世间有谁敢小觑了他!不过,中原很弱吗?可以说弱。先是打不过契丹,后边灭不了西夏,女真人崛起直接把首都破了。但又不能够说弱。中原幅员辽阔,百姓何止千万,只要组织起来,何惧区区数十万女真人?现在天下这个样子,认真说,北狩二圣有直接责任!现在说这些没有大用,最重要的是我们组织起来。金军的兵力,怎么算最多也只有二十万。二十万军队多吗?对于一个大国来说,不多的。但也绝对不能算少。一个战场,只要有十万军队,就足以掌控形势。兵力多的一方,必须从战略上进行布置,削弱敌方的战争潜力。而不是把军队集中到一个地方,没有什么用处。金军的长处,就是虽然只有二十万军队,却能够一次出动十五万以上用于一个战场。对方如果没有相应的布置,很容易被其所乘。” 说到这里,王宵猎喝了一口茶,停顿一下。看着众人,才接着说了下去。 “无论是从人力,还是物力,本朝对金军都具有绝对的优势。这个优势为什么不能转为胜势?次要的问题不谈,说到底是本朝的军事制度和战争指挥有很大问题。无法把力量动员起来,即使动员起来也无法有效地指挥。现在觉得难,是带兵的人各有心思。想着要抓住兵权,想着占地盘,想着扩大势力。金军一来,什么都没有了!想那些有什么用?如果大家都放弃自己的小心思,这场仗实际容易得多。” 翟兴听了,只能拱手道:“惭愧——” 王宵猎摆了摆手:“镇抚且慢说惭愧。很多时候,这些事情不是由一个人决定的,而是由一个集体决定的。纵然镇抚不为自己着想,手下将士总是要为自己想的。所以我说,当时与李都统合并,其实我也不怎么愿意。军队中多了其他军队的人,他们是一个集体,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好在大家互相忍让,用了一年时间,终于合到了一起。如果不合并,我还会招起来足够的人,选出来足够的军官,指挥起来不是方便得多?然而这个世界,不能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到这里,王宵猎转过头看着翟兴:“镇抚,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军队没有想法。你只要能够攻克洛阳,好好守住,我帮你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