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两淮、荆湖处处战乱,多少人躲到了这里来。” 一边说着,小厮上了酒菜来。张均起身,给余欢和姜敏两人倒了酒。 姜敏拿着酒碗道:“我的酒量小,只能喝这一碗,再多就醉了。” 张均道:“怎么只喝一碗?我六岁第一次喝酒,就足足喝了三大碗!你也是条汉子,不要跟个孩子一样!今天没有外人,尽管放开了喝!” 姜敏道:“我年纪小。真地只能喝一碗。” 张均笑道:“小什么小!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人也杀过,仗也打过,可不觉得自己小!” 余欢道:“不要逼他了。姜敏现在镇抚司衙门,由镇抚使看着,自然处处小心。” 张均坐下,放下酒壶道:“有什么了不起!当年一样年纪,我也是天天由镇抚使看着。” 说着,举起酒来。道:“今日春光正好,我们且饮一杯!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有新打上来的肥美鳜鱼,我吩咐店里做几样菜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姜敏天生记忆力好,不论学什么,很快就把教材背得滚瓜烂熟。这样本事,别人羡慕不来。不过大家都知道,只要不犯错误,姜敏前途可期。加上姜敏性格温和,人人都喜欢跟他交往。 跟姜敏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张均杀人参军,也算是个少年英杰。因为这一点,加上姜敏的家乡在蔡州附近,姜敏挺喜欢张均,两人关系不错。 参军近三年,张均不再似从前。少了些张狂,多了些谨慎,还有升官加薪的渴望。如果是从前的张均,昨天冲进家里,岂会放那个汉子离去?不一刀宰了,就不是张均了。特别是这一年来是在解立农手下,被管得严,做事谨慎太多。 酒过三巡,店家端上来新鲜的清蒸鳜鱼。三人一边饮酒,一边吃鱼,一边欣赏外面暮春的风景。 一条鱼吃掉半条,余欢道:“此次镇抚命我们去丁进那里,劝他合作。张统制怎么想?” 张均道:“听说镇抚曾经随着丁进去救洛阳,结果丁进半路跑了,是否确有此事?” 余欢点头:“千真万确!我本来是丁进的手下,替他断后。结果金军没来,丁进先跑了,就留我自己在后面。正因为如此,我才随了镇抚使。” 张均道:“听你所说,你与丁进不是有大仇?” 余欢听了就笑。“什么大仇!在丁进这种人的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看见事情不好,先逃得自己性命天经地义,他根本不认为是错。统制,人和人不一样的!” 一边的姜敏道:“这样一个人,如何当得了首领?哪个会跟他?” 余欢道:“你年纪小,经的事情也少。从村里出来,你就进了军校,接着进了镇抚司,见的都是镇抚的军队。其实在外面,丁进这样的人才占多数。” 说到这里,余欢感慨道:“若不是随了镇抚,我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军队?这三年,真的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当年几个一起带兵的人,邵凌做了都虞候,曹智严和解立农都做了都统,只有我现在还是一无是处。没有办法,与他们几个比起来,我确实带兵差了些。” 张均道:“说起此事,我与哥哥同病相怜。当时入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条人物,并不比其他几个首领差在哪里。当时心比天高。三年下来,我自己都认为,论带兵比不上别人。现在做个统制,真正恰如其份。不是镇抚亏待自己,自己做不了怪得谁来?” 说完,与余欢一起碰了碗酒,一饮而尽。 随着军队整编,各人地位变化,有人欢喜有人愁。邵凌和牛皋早就在众人之上,现在做都虞候别人没有话说。曹智严和解立农两人做了都统,余欢和张均难免觉得失落。想当年在开封府的时候,张均觉得自己地位和他们相当,自我感觉良好。后来打的仗多了,才知道自己带兵确实不如他们。余欢也是一样的。最早跟曹智严和解立农一起带兵,后边慢慢就显出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