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军过万,还有数万百姓随行,不可轻视了。几个月间,膨胀如此,非一般人可比。” 翟琮道:“知州,杨进本部兵马,就只有两千人。其余的,都是其裹挟而来——” 王宵猎道:“数万百姓,是他裹挟而来不错。但还有近万战兵,怎么能够裹挟而来?” 翟琮看着王宵猎,见他态度非常认真,只好耐心解释:“杨进起兵的时候,把治下所有的强壮全部黥面为兵。凡到一地,先括强壮入军。从郑州而来,沿路上的百姓没有幸免的。十几个县,有近万不是寻常事?占得上风,自然军心振奋,人人争先。只要败一两场,全军就散了。” “哦——”王宵猎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明白,杨进的大军是哪里来的。按照自己的理解,军资本来有限,不符合条件的人,不会招入军中。根本没有战斗力,却又消耗军粮,精明的统兵官当然不会这么做。但杨进不同,他的一切都是抢来的。人多势众,抢的就多。抢不到了,这些人自己就散去了。这样的军队如同滚雪球一般,一路走去,一路膨胀下去。 翟琮说的不错。杨进的军队看起来气势惊人,其实战斗力并不怎么样。不过,前几日翟进实在太过大意。渡河的时候自己一马当先,被流矢射中,运气太背。翟进一死,刺激了杨进全军士气,现在他们的战斗力还真不好说。必须先打一两场胜仗才可以。 想了又想,王宵猎道:“我的意见,打仗不是儿戏,不可莽撞。这几日可以小规模攻打,但不到全面交战的时候。还是等到五日之后,我们两军再商量。” 见王宵猎不让步,翟琮不由有些失望。不过翟进去世,翟家的人官职并不能压倒王宵猎,不能够强求,只好答应下来。 说几句闲话,翟琮道:“奉家父之命,这几日我便随在知州军中。我自会派人回去。” 看着翟琮,王宵猎似笑非笑地道:“衙内在这里,是要在我军中监军么?” “知州说笑了,如何敢?”翟琮急忙起身,叉手道歉。 王宵猎道:“说实话,衙内在我军中不走,外人必定说你在监军。我军中与别人不同,一个不小心出了差子,倒让我难做。” 翟琮道:“我若触犯军法,知州斩我首级就是!翟家族人,起兵抗金护国,何在乎一条性命!” 王宵猎急忙道:“衙内言重了。——不过我话先说好,你在军中,就只是看,还有与你父亲传递两军军情。不能做其余的事!军中没有戏言,衙内记住了!” 翟琮称是。王宵猎让他坐下,又说些闲话。 到了晚上,王宵猎吩咐杀了一只羊,为翟琮接风。几位统兵官作陪,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王宵猎升帐,让翟琮坐在下首。 看着众人,王宵猎道:“翟太尉血洒沙场,我们不能坐视。当斩杨进,为其报仇。今日邵凌带五百骑兵,去鸣皋山附近,查探杨进阵势。记住,抓几个俘虏回来。两军交战,重在要知己知彼。杨进崛起的太过迅速,不查探清楚不行。” 邵凌叉手唱诺。而后又坐了下来。 一边的翟琮看见,觉得疑惑。接了军令,不是应该立即出帐,点起兵马去做自己的事吗?怎么王宵猎这里不同,又坐了下来。 这是王宵猎军中与其他军队不同的地方。早上升帐,其实是众将商议,并不是分派命令。每天众将商议军情,是例行的事。宋朝军队中,一般是聚餐,而且有制度保证。将领不参与,是要受处分的。主帅升帐,发下军令,将领要立即领命而行。 王宵猎一向认为,上级下命令一定要慎重。命令出了问题,上级要承担责任。下级领了军令,执行一定要坚决。如果有疑问,在接受命的时候提,不能事后提。所以发布军令,是慎之又慎。 看没有疑问,王宵猎又道:“牛皋率马步五百,扫清四周。昨日就有杨进的游骑到营前,看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