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皱成了一团。 “蝴蝶,该上台了。” 管事的声音从门外钻进化妆间,她连忙放下衣摆,应了声。 自昨晚知晓蝴蝶就是秦如玉,严礼今晚又来了,这回倒是没像昨晚那样大张旗鼓地包场,而是挑了个角落位置对她虎视眈眈。 秦如玉权当他是空气,不给他一个眼神,几首曲子终了,她怕严礼又要纠缠,干脆从小门溜出千乐门,又是一路小跑着回家。 入了夜,她喝了翠翠刚熬好没多久的安神药沉沉睡去,未曾听见一墙之隔的爹娘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我去打听了最近江陵有哪些富庶人家在给男方谋亲事,聘礼极为丰厚,你猜,我打听到了谁。” “别卖关子了,快同我说说。” “首富梁家,他们正为那梁大公子找媳妇呢。” “真的假的!?” 冯月莲又惊又喜,一时忘了控制声量。 “嘘...小点儿声,别给昭霂吵醒了。” 秦正良压低嗓子又道,“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梁家有说对未来媳妇的要求吗?” “这倒没。” “那不成,梁家可是首富,若是娶媳妇没有任何要求,那整个江陵的适婚女子不得把他家门槛踏破?” 冯月莲的声音着急起来,生怕谁会把梁家大少夫人这个位置抢了去似的。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他们家大体上没怎么提要求,但是...他们还是提了个很怪的要求,说是要求女方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否则不能进梁家。”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诶呀!” 冯月莲诶呀一声,吓得秦正良肥硕的身子一抖,“你又发什么癫?” “啧,你忘了?昭霂她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呀?” “诶呦!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来,这...这真是太好了,若是让昭霂嫁过去,梁家给的聘礼不就能还上我欠下的赌债了?而且还能让咱们一家子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秦正良一拍脑门儿,啪叽一声,很是清脆。 “慢慢好起来?你当真能戒得了赌瘾?” “为了你肚子里这孩子,我怎么说也得戒了,月娘,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了能延续秦家血脉,这都是我该做的。” ———— 天一亮,冯月莲将秦如玉唤进屋里,欲言又止的模样,作为她的亲女儿,怎会不知她要说些什么,“娘,您就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冯月莲难为情地绞紧帕子,半晌功夫过去了,终归还是迈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你爹听说首富梁家正打算给大少爷谋桩亲事,聘礼丰厚,所以...” 她面上臊得发烫,到头来,还是要‘卖’女儿来维持这个家的表面安稳。 “...知道了,你们决定吧。” 她很累,连争执的力气都没有。 “昭霂,不是爹娘想...只是...” 冯月莲站起身子,小腹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她担心腹中子,又连忙坐回去,小心抚摸肚皮。 秦如玉见状,语气不咸不淡,“如若这桩亲事成了,以后秦家再发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言尽于此。” “昭霂...” 冯月莲的心一阵钝痛,到头来,母女二人还是离了心。 ———— 其实她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嫁为人妇,拿男方聘礼贴补岌岌可危的家,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梁家... 她对梁家知之甚少,更何况那位久居家中的梁家大少,唯一知晓的消息还是前些日子二姨娘无意提起的一嘴。 梁家大少,似乎是个病秧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