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雅予在延禧宫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听训,陪哭,却是软绵绵死不肯悔改,直到老姑母险些背过气去传了太医。出宫时已是日头西斜,金色的晚霞铺满整个皇城。逆着光,白马白袍,天降的神明一般伫立在皇城外,她的六郎竟然亲自来在接她回家。泪当时就忍不得,握着他的手一同上了公主的銮驾,夫妻从此生死相连。 原当太后这关强闯了去,那从不讲究什么贞洁廉耻的皇帝表哥会再起刁难,甚而动了杀心。可谁知这一回他倒十分淡然,甚而还好言相劝太后不如就顺水推舟,既随了小妹的意又全了皇家的脸面,通情达理得让人难以置信。 接到圣旨时,赛罕面色如常,站起身只嫌跪得长,眼中连点波澜都没有,可雅予却再也不肯安生。吩咐人摆了好大一桌子酒宴,把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好吃的,娘亲做过的,奶娘拿手的,从南到北都给他做了一遍。拉着他的手一个个地品尝,不管他爱不爱、吃不吃得下,只管往他嘴里送,自己却只叽叽喳喳地说,一杯一杯地灌酒,直到醉倒在他怀中。 这一夜格外醉人,记得是他抱回了房,也记得是自己褪尽薄衫,之后的么……不去想,只细细地品着此刻身上酸酸乏乏地痛,像是陈年醇酿浸得她发软。看着他,想着他,怎么就觉得他乏乏的模样好是生趣儿。她醉了,却生出满身的力气,放肆得毫无羞耻可言…… 看那睫毛轻轻一颤,雅予笑了,俯□,双臂叠在他胸前,垫了下巴,近近地瞅着他,想起北山那漫天雪花的夜他也是这般被她降住,倦得无力,说要了他的命。这么想着,笑容越绽,喃喃调皮道,“嗯,究竟是大夫强还是土匪强?” 话音未落大手就探进了薄纱里,困住身上的小猫儿不许动,捏得她咯咯直笑。赛罕是不打算睁眼的,只管下手收拾她。没有圣旨的时候睡不安稳,有了圣旨的时候不肯睡,每天一大早就折腾他,今儿竟然还嘲笑起他来,实在是忍不下了!手下没了把握,半遮半掩的晨缕在掌心滑动,撩得他人发热,心里却不忿道,中原讲尽各种酸腐道理,却这女人的衣衫做得如此轻薄,不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不论是小家宅妇还是朝中诰命,衣领长开脖颈下直露到胸前。鱼儿皮儿白,雪白的脖颈,再是,他都受不得,旁的男人如何受得?遂自两人和好,第一桩就是不许她再这么穿!小鱼儿倒听话,从此不管多热的天,里头的小衣儿对襟总是遮得严实。不过么,关起门来,就任随她了。小丫头也是惯成了,撒开了欢儿地,纱的,绸的,若隐若现,弄得他便是整日腻缠依旧是过不得这关。此刻香香软软的人儿软软地趴在他身上,揉搓得好是惬意。 惯了那带茧子的大手,雅予原先总觉得没轻没重弄痛了她,这会儿只觉得那力道怎么都是舒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