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肃王于他有知遇之恩,今日庞德佑见到雅予之时的形状绝非虚饰。”乌恩卜脱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呼出,“总之,不论何因由,此番他绝不会放手。” “既然他还念旧恩,就不能强人所难!”他的语声如此沉稳,那不可更改的气势让娜仁托娅顿然失了方寸,怎么能让雅予走!“庞德佑只当是胡人贪图郡主美色将她掳在身边,殊不知,他二人早已是你情我愿!一个为一个惹下滔天大祸,一个陪一个千里流放,性命无畏,生死相依。如今小夫妻做定,依我看,雅予绝不会走!” “哦?何以见得?”事到如今,乌恩卜脱对自己那狼性不改的兄弟已无半点笃定,雅予是与老六成就夫妻不假,可他分明记得之前老五亲事中提到的也是雅予,而后一场大祸老六带了人走,究竟是“陪”还是“掳”谁说得清楚?木已成舟的夫妻,哪个又敢说这不是保全偷生的权宜之策? “莫看她面上是水一样的女孩,实则这小郡主绝非寻常女子。”当初纵自己兄弟的性子,强她,霸她,如今想来娜仁托娅不觉也是心愧,“老六是个什么东西?成事之前多少折磨,她一个人在左翼大营与大哥近在咫尺却从未去求助,可见为了边疆安宁是何等忍耐!能有如此心胸与聪慧的女子,此番怎会如此愚钝?中原来访之事咱们从未避讳过她,也早就知道来人正是庞德佑。若是她当真想借机还朝,就该暗中传信给驿馆知会底细。再者,今儿府中设宴,咱们本是邀她坐陪,她却一早就躲了出去。这其中因由不是显而易见?故人重逢,难免心酸,这一时昏迷算不得什么。只要她醒来静心想清楚,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夫君,一走了之!” 妻的话细细想来并不错,可乌恩卜脱却不能以为然,长叹一声,“由不得她了。” “嗯?”娜仁托娅不解。 “如今她自己的心意如何已然无关紧要,庞德佑只需抬出恩和便可,她不回去,谁人能证得这是肃王的血脉?中原朝堂水深,若只带回去一个娃娃就说是肃王之后,单凭长得像太过牵强,无异于主动授人以柄、自投罗网。”一番话说得娜仁托娅心又紧,乌恩卜脱眉头却稍稍舒展,“如今唯一能为咱们缓和的就是雅予的说词,若当真如你所言他们真有情意,那她该会为老六做些开脱。更好在恩和早一步被我们纳入族谱,是老六名下嫡子,虽说一个探马将军实在不够分量,却也表明极力护他周全之心。回到中原金殿之上,庞德佑也好周旋。” 话到此,娜仁托娅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可女人的心思却不能全被这男人的冷静所没,雅予一心恋着老六,那情形同为女人早都看在眼中,如何假的了?老六疼她也是疼得紧!如今别说是为了兄弟保住媳妇,就是这姐妹一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