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情意绵绵又按捺不住得意的声音,雅予初时的尴尬与羞恼慢慢冷去,他是不是……从来都是如此?让人不觉就随了他走,深陷其中不自知。曾经的那些女人一个换去一个,是不是都是如此?他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思遮掩,他是何时就看透了,看得比她自己还要明白……一直当是他无耻,当是自己无奈,被他拖着、拽着、缠着走,如今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不知尊重才得了今日的境地…… “怎的哭了?”眼看着两行清泪顺了那白净如玉的脸颊滑了下来,赛罕赶紧抬手给她擦。 “赛罕……” “嗯,” “那小木人,雕得太……大姑娘和英格小主儿常来我帐里,我怕她们看见才随身带。” 赛罕蹙了蹙眉,她眼泪汪汪地寻着借口又想与他撇清,只不似那一日歇斯底里的急切,好是心酸。 “原先让你错会了意思是我的不是,往后……再别如此。” “再别如此?” “……嗯,”她艰难地点点头,“再别这么亲近。毕竟……有别。往后,往后咱们远远地处着……就好……” 赛罕狠狠吸了口气,王八犊子,这又是说拧了!真想把这小东西扣到膝上狠狠揍一顿,让她尝尝这整日被悠过来悠过去、近在口边又云里雾里得不着的滋味!可瞧着那伤心欲绝、矫情的小模样,他又……又没志气地舍不得!! “这么说,是我错,不该带你来。” 雅予一怔,泪朦朦地看着突然语声平淡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应。 赛罕坐起身,把壁龛里的书页合好放回书箱,又整理着被褥,“别哭了,错了就错了,又不是没的补救。” “补……补救?” 赛罕搭了被躺□,枕了双臂看着她,“按例每年要往流放之地放糜子来,如今隆冬的天气车马过不来,待开了春儿定会来。到时候你随他们回大营就是。” 雅予的心忽然慌,泪不防备就凶凶地涌了出来,“……你,你要我走?” “既是个错就得认。一个炕上睡着怎么远远地处?传了出去,岂不坏你名声?” “你,你现在才想起我的名声来??”当日他抱了就走,众目睽睽之下可曾有丝毫廉耻、顾及? “知错就改,为时不晚。”赛罕笑笑,顺手拽了衣袍角给她抹了一把泪,“不过这还得几个月,你得打足了精神吃好睡好,否则挨不到那一日可怨不得我。” 他心平气和,不再霸道也不见先前的腻缠。雅予的泪只管扑簌簌无声地掉,果然点破了他便不耐再周旋,那强人所难的性子难得地让了步,只是,这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却不知怎的让雅予的心沉得发冷,好一刻,才道,“我不走。” “为何不走?”他压着声,极力遮掩心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