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老天荒,声音不由娇起来了,依然带着闷闷的哭腔:“我们回家吧回家吧,今晚好想你,对不起手机冻关机了不是故意不回的……” 说完又蹭了蹭他的肩头,毛茸茸的碎发贴着他的皮肤来回刺挠,语气带着孩子气的耍赖:“你怎么出来也不给我带件衣服呀,好冷好冷,贴贴……” 这就是恋爱吗? 江乐橙和关语宁面面相看,两人都开眼了啊,阿声虽然平时也和她们撒娇,但大多时候都是姐姐型的朋友,什么时候还见过她这样又乖又娇的妹妹一面! 路草我们谢谢您啊。 贺厉敛下眼,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路泊汀抱着温声,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几人,目光在关语宁的校裤和江乐橙散着的头发上转了一圈,眸光微凛,淡声开问:“今晚怎么了?” 不等江乐橙说话,温声搂着他贴的更紧了,热气呼在他耳边小声碎碎念:“最近小偷好猖狂,我们晚上吃完饭出来就被盯上了,宁宝和橙子差点被打劫,我还挺幸运的,只是被拽掉了书包……” “是么?” 路泊汀向上垫高她,又捏住她的颈肉拉开距离,偏额去看一直躲在帽檐下的她:“别躲,我看看你。” 温声心里惨叫——您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抱住他就是不撒手,扁着小嘴越发赖皮:“你明天就走了,我想多抱抱你,你就让我抱嘛……” 冷不防对上路泊汀看过来的眼神,洞察犀利又意味不明,只一眼,江乐橙就觉得被看穿了一眼,心一跳,只能嘿嘿傻笑,浅浅咳了声决定还是帮自己姐们一次,她两手揣到空空的校裤兜里晃来晃去,故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路草啊,我手机今晚被抢了,还是上个月刚买的新款啊!哎哟难受死我了,刚才多亏有阿声和宁儿陪我,不然我……”说完,鼻子一颤,猛地摔进关语宁怀里大声又绝望地抽泣起来,“宁儿!我的手机啊!!我妈肯定不给我买了呜呜呜呜……” 她的手机被刚才那个贱男人摔地上磕碎屏了。 所以…… 也不算说假话吧。 关语宁嘴角直抽搐,上手轻轻顺她的毛,随即贴着她小声咬耳朵:“你这演技太假了,真的,傻子都能看出来。” 路泊汀眯起好看的眸子,有些好笑地看她们一个两个的编,轻笑一声还想说什么时,视线忽然瞟向挂在身上的小人穿的那件男装校服,蓝白色的布料有几处不太显眼的暗红色血迹。 抱着温声原本随意踱步的动作一停。 微垂的黑眸阖了阖,眼神倏尔一冷,他重新在几人身上来回掠过,这回算是正眼看了一眼贺厉,脖子有道抓痕,半边脸还微微带肿。 见他半天不说话,温声趴进他颈窝头皮微微发麻,半晌,在她快要憋不住时,路泊汀只是轻点头,朝江乐橙和关语宁说:“我带她先走,等会儿有车送你们去医院,另外,手机明天我会补给你们。 江乐橙激动地哇哦一声,就差蹦起来了,又被关语宁拽住忙捂上嘴——我求你了再忍会儿啊! 忍不了一点啊!! 温声扭过头和她两打眼色,指向关语宁的手机—— 录音回家后发我。 路泊汀抱着她朝路边的车走去,擦身间,他又说了一句,低音被铺天的碎雪冲淡,听得不真切,不知是说给谁的:“今晚谢了。” 贺厉背好包,上手触了触温声头上的帽子,手掌盖住她的发旋状似无意地揉了揉,嘴边笑意儒润温暖:“帽子不着急还,明天见。” 说完和旁边贴在一起看戏的俩人挥手道了别,头也没回地走向另一侧路口。 温声明显就感觉到头顶的人呼吸一沉,她窝在他怀里很识趣地闭嘴没说话,心里继而大叹特叹。 唉。 反正这帽子今晚是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摘下来了。 回到车里,温声习惯性勾走副驾的安全带,又去摇路泊汀的胳膊,结果被他冷冷淡淡地拍掉手,她的手还很疼,瞪起大眼睛想也没想竖起两根破皮的指头朝他使劲晃,俏声俏气地转移话题:“我的手指好痛喔,需要吹吹才能好——” 余光瞥到后座的人,手上的动作忽地一滞。 车内没开灯,希榕静静枕着椅背,身上披的那件男士大衣在晦色下透出干净宽厚的暖意,和自己身上几乎臃垮还沾着泥渍的毛衣完全不一样。 见她微微发愣,希榕浅浅笑出声,凑近,摆手打招呼:“好久不见哦宝贝儿。” 纤细的无名指戴着她很眼熟的戒指。 是昨晚那枚戒指的对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