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岁月,这画多少有点耗损了,但是当时的笔触依旧,勾勒了明确的女性形象。 画中女子,面容清丽,柳叶眉,目光坚定看着前方,挺直的鼻梁流露出高贵与自信。身着飘逸的大袖衫,下着鲜红色的裙子,裙摆、腰带都飘动起来,如雾如烟。 她梳着汉垂髻,浓密的秀发就扎在后背,戴着一顶高耸树杈簪子,约莫是个金簪,但是画师把簪子着色成红色。 她姿态优雅而从容,正听着身前一名女官的汇报,女官的服饰稍逊,擎着一支笔、一个本子,恭敬地立在女子身前。 虽然没在画前,但是关于这画的点点滴滴,突然都涌入了林千千的脑海中。 李宣华办公时,喜欢把程学林带在身边。一方面确实是她的喜爱,另一方面是皇帝的授意。 他说是拒绝入仕,但是旁听政务,难道真的能够无动于衷? 程学林自然晓得这些心思,但是他决心绝不参与。 所以,李宣华跟女官下属在谈事情时,他都专门躲到另外的房间读书。唯独一回,春光正好,他十分渴望外出,不愿浪费时间在这里当吉祥物。 于是就闯入了李宣华议事的地方,那天是午后,李宣华其实正躺在长椅上假寝休息,下属正在汇报流民的情况。 虽然程学林此前已经收编了大部分的流民,经过简单的分流、培训,已经把青壮年转化成了士兵,并安置好了老弱妇孺,但是南边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涌入。 这个法子可行,但是顾氏和司马氏见不得皇帝得力,于是继续大放流民入境。程学和虽然依足程学林的方法进行收编,但是修整速度根本赶不上流入速度。 一时境内人员混杂,民声怨道。 这种棘手的事,没人愿意管,又扔到了李宣华处。 她已是烦闷极了,就力主关闭城门,不再接收。 这个苗头一出,马上被所有人抓住大做文章,指责她这样做有失民心。 程学林旁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她就是一个挡箭牌。 其实三方都有意关闭城门,但是由谁来提出很重要。 这种背负骂名的事,谁会愿意?谁都不愿意。李宣华只是更果断,愿意背锅。 他想发表一些意见,就记起自己发誓绝不涉入这些事。沉默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不过李宣华已经发现了他,就说:“你终于肯到这里来了?”宫女把她扶起来。 程学林朝她行礼:“打扰公主了,我看外面春光正好,想跟公主告假,到外面走走。” 李宣华本来还生着闷气,听见他竟然要撇下她一个人去快活,自然是不肯的。“不行,我不得自由,你也不能爽快。” 程学林楞了,虽然知她颇有些霸道,但是这样耍脾气,总是不合适吧。 旁边的宫女机灵:“公主不如随程大人一道外出走走,政务繁忙,公主也要留意身体,这些事,稍后再议也一样。” 汇报的下属乖觉,已收起纸笔。 这是李宣华想听见的答案,她走下床榻,一挥手让别人跟上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