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众人从官道转行山路,约莫有半日,突然天降大雨。封门仙知道这蜀中多夜雨,此时下来,怕是要下上一夜方休。于是连忙将马栓了,依着一个山洞石穴,搭起雨棚。众人见得封门仙手中的蟒遮,连道此物轻巧合用。只见那蟒遮是取蟒蛇蛇皮,刮鳞风干浸油制成,既能遮风挡雨又轻巧。 封门仙倒是不以为然,原本这遮风挡雨最合用的就是油纸,而非什么江湖宝贝。只可惜油纸笨重易碎,带着赶路实在太麻烦。 四人眼看山雨不停,只得在那洞中吃些干粮,胡乱将息一夜。 约莫到了子夜时分,老洋人和花灵睡得正熟,鹧鸪哨乍从梦中醒来,发现封门仙不知所踪。鹧鸪哨往火里添了些柴,又添了防蛇虫的金蟾丸,等了一刻有余,却还不见封门仙回来。 此时虽雨势稍歇,却还是缠绵不断。好在这蜀中也不冷,雨水滴在身上倒也宜人。鹧鸪哨轻身一纵,上得旁边一颗大树,搭眼而瞧,却不见封门仙人影。虽然知道她也是女中的豪杰,身怀武功。但这荒山野岭唯他们四人而已,现在寻她不见,难免心中不安。但看得眼角处银光闪烁,似是有水面映月。再侧耳一听,听得远处水声哗啦,心中便有了计较。 鹧鸪哨寻声而去,果然见得山中有一池山泉水,池中有一女子,正背对着他梳洗,但看旁边巨石上的衣物,就知道是封门仙。心道好个冤家,哪有人在这山林夜雨中,有觉不睡跑出来泡山泉的?随即眼神一暗,心生一计。 鹧鸪哨轻功卓绝,身轻如燕,只见他身影一闪,落在了池边一颗树上。两指一弹,将一松果打在池侧,单等封门仙去查看之时,这才轻手轻脚落在那巨石后面。 他先是将那女子衣物一应掳去,然后嗖的一下,跳到了那巨石之上。 封门仙有突然听得人声,心中大惊,正要去取她衣物兵器,只见得一个黑影端端落在那石上,而她那身衣物早就不翼而飞。心道这叁更半夜四下无人,若是让她遇上个强盗响马,她手无兵刃,如何相博。 但见那人开口,是个粗壮男子声音,道:“好个小娘子,竟赤身裸体在这山野之间香汤沐浴,真是好情致。既然让大爷撞上,不如大爷我与你同乐。” 这鹧鸪哨善口技,就是因此得名,莫说是扮个男声,就是山中的飞禽走兽也照样学来,此刻施展自家本事,将封门仙吓的魂不附体。只听得她强压胆怯,道:“阁下何方神圣?岂不知非礼勿视?还不速速退下,我师兄师弟就在附近,莫要惹出干戈来。” 鹧鸪哨看她未识破自己身份,心里起了顽心,非要戏弄她,干脆侧身斜躺,摆出浪荡样子来,又道:“我原本在此闲逛,明明是小娘子你宽衣解带沐浴勾引,如何此刻不认?这四下无人,小娘子何必害臊。就是你师兄来了,怕是也管不得自己师妹勾搭野汉之事。” 封门仙看此人言辞下流,绝非良善之辈,将一颗鹅卵石握在手中,使出青囊派飞针刺穴的本事,可她功力尚浅,哪里伤的了鹧鸪哨半分,被他闪身躲过。又听他说:“小娘子既也是江湖中人,何须计较那俗世规章?不如痛快答应,也免得大爷我动手,反倒不美。” “阁下既是江湖中人,报上名来,你我若有渊源,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如何是好?”封门仙心存侥幸,青囊书院在江湖上还有些朋友,若是熟悉的门派,说不定能躲过此劫。 “我只想跟小娘子在这山野林中做一番夫妻,小娘子问及名号,怕不是有了相许之心?若要问得,也得让大爷我消受一番再问,如何?” 封门仙又羞又恨,此刻身边身无长物,如何与那贼人相斗?看那贼人似乎武功不低,方才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打起来,自家未必能赢。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