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快步走到殷淮无身前,皮笑肉不笑道: “不问自取是为窃,殷大人即是刑部交椅,我说什么大人应该明白。” 说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便摊开在殷淮无面前。 “物归原主,物也好、猫也好、” 徐赏略一停顿,淬满寒霜的眼睛冷冰冰的盯着面色同样不善的殷淮无,道: “人更是如此,我是她的,她要我不要殷大人,我以为殷大人听的一清二楚。” 徐赏最终也没要回那枚耳坠,但走出殷淮无的屋子时他那个怨气吐了个痛快。 说来,他还得感谢这位殷大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惦记他身边的桩桩件件。 弥槜也好、萧宁琢身边的位置也好,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但萧宁琢本人不行。 “萧宁琢,这是你答应我的,我早就说了你既然绑了我在你身边,那什么人都别想插进来。” 徐赏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狂奔。 最终在御花园假山边上看见灰溜溜从山洞里钻出来,眼圈红红的女生时,压的他喘不过气的愤恨情绪突然就消失了。 【元余!元余!你别走,我害怕。】 【没走呢,在你边上。】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记忆里女生哭腔浓重的样子他仍历历在目,对方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抽抽噎噎的将脸埋在了膝盖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胳膊,瓮声瓮气着。 【瞎子就不能怕黑么,我就是害怕、我害怕!我好怕!】 记忆重迭,徐赏看着用力擦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女生又是气又是心疼。 那个破旧的‘小路’早就荒芜一片,他实在不明白胆小如鼠的萧宁琢何故冒这么大风险去谄媚这一遭殷淮无,殷淮无这个朝秦暮楚的怎么配! 在殷淮无屋内看清那片后花园时,徐赏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几日前他诓萧宁琢的话叁分顽话,七分真话。 这小道确实是被封了,但不是因为什么鬼魂精怪,是因为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宫人…… 但那会儿徐赏还是存着写‘活该’心思的,他以为狡猾如萧宁琢就是跑路也是做好万全之策的,比如、至少、应该是打着灯笼的…… 可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看清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发髻上混着泥灰蛛网,袖子裙摆被划裂出道道触目惊心痕迹的女生样子时,再大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徐赏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蹲在了用袖子把脸擦成花猫的萧宁琢身前,用力将人抱进了怀里。 “不是说了,别走那,现在知道怕了。” 听清抱着自己的人声音来自谁时,萧宁琢一晚上的惶恐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抱着的她的人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像极了那年和她一起掉进山洞里的元余。 萧宁琢其实一直都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哪怕小楼、戚昀桢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为那个假货背书,但她始终没有全部相信过。 尤其是一次次和徐赏接触下来后,一个可怕的又让她忍不住相信的答案如烟花般爆裂在她的脑海里。 “徐赏你是——” “再乱跑,小心被冤死的处男鬼抓去当娘子。” 徐赏话音刚落,萧宁琢的张开的嘴瞬间瘪成一条直线,眼泪再次决堤。 殷淮无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男人形象全无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女生放声大哭着,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我害怕,徐赏我害怕。’、‘你为什么不快点来。’、‘不是说一会儿么,为什么一会儿要这么久’。 徐赏的表情殷淮无看不清,但他温和又含着无奈笑意的话,刺一般的扎在他耳朵里。 “我错了,小殿下难道就没错。” “我不是去找殷淮无谈情说爱的,糕点屉子里有案情线索呜呜呜,都吓我,你们都吓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