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许知末背景被校方保密,只能看到她进出坐豪车,衣服穿奢牌,任谁都会认定她是靠钞能力行贿入学的。 然而这所顶级高中,是一所公立中学,市教育局直属,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收两种学生——中考接近满分的超级学霸,和官二代官三代。 收学霸是为了保证骄傲的升学率和维护名校牛逼的名声,收官x代是给领导家孩子镀金的政治任务。 家里做生意的,娱乐圈的,再有钱,学校不需要,也看不上,他们读的都是另一套系统,私立,AP/IB/A-level,不参加高考,毕业即出国。 不然厅局级领导家的孩子,得和日常巴结领导送情妇的老板家的孩子,还有靠坐老板大腿上位的流量明星家的孩子在一个学校读书,多掉价?放学校门口都是豪车,一股子暴发户铜臭味,多难看? 有钱也进不去,才显身价。 所以许知末这种人,在学校里是食物链底层,好学生看不上有钱无脑的富家子弟,官二代看不起无权无势壮一点的韭菜。 她早上来到学校,走进嘈杂的教室,里面忽然安静,同学们都向她看过来,鸦雀无声。 一双双眼睛,有的冷漠,有的同情,有幸灾乐祸,还有看笑话的期待。 难道是昨天实验室的事被传开了? 很快她就发现了他们向她行“注目礼”的原因,她的课桌上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写着加粗的两个字——“婊子”。 许知末站在位子边上,苍白细瘦的脖颈僵着不动,皱眉瞪视桌面,看了好一会儿。 这时,班长宋逸文匆匆跑来,手里拿了瓶酒精,和纸巾一起递给她,小声劝说:“快上课了,擦掉吧。” “这是什么字?什么意思?”她指着“婊”字问他。 众人无语,搞了半天她不认识,脏话超出了转校生的汉字词汇量。 “这个字……这是骂人的话,你别管了,我帮你擦掉。” “等等。” 她抬手阻止好心的班长,拿手机摄像头对准桌面,用翻译软件找到了词意——bitch。 “谁写的?” 许知末转头望向班级同学,发红的眼睛和直直的眼神有点瘆人,大家背脊发凉,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李愈年同情地摇摇头,宋逸文也爱莫能助,“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 “嗯,你不知道,但肯定有其他人知道。” 带着血丝的琥珀色眼睛,缓缓扫过整个班级,包括冷眼旁观的沉帆。 “这人有那么厉害?你们全都害怕她,是不是说了就会变成下一个?”她歪歪脑袋,明知故问。 同学们投来诧异的目光,过往受到霸凌的女孩,都会默默擦掉涂鸦,或者哭着跑去找老师,没人像她这样有闲情逸致追问犯人。 许知末莞尔薇笑,脸很可爱,眼神像安娜贝尔。 “行叭,班长别擦掉,既然大家都不敢说,我去把负责的人找来擦。” 宋逸文以为她要去喊老师,便答应下来。 没多久,走廊传来尖锐的叫骂声,越来越近,许知末揪着一个二年级女生的头发,像拖水泥麻袋一样,一路踢踢打打地纠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拽进教室,将她的脑袋暴力摁在桌上,又砸又敲,狠狠摩擦。 “舔干净!Eat?your?own?shit?bitch!You?fucking?stinky?whore!……” 暴躁狂一边满口脏话发飙,一边把班长拿来的那瓶酒精倒在那个女生脸上,桌上的红色油墨转瞬化开,蹭花了她的脸,半张面孔猩红脏乱,仿佛恐怖血腥的凶案现场。 大家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新来的转校生为了桌上的涂鸦,竟然跑去高年级把别班的人抓来,关键那个女生不是写字的人啊!! 这是什么操作,她疯了吗? 只有宋逸文知道,被抓的女生就是昨天带头剪她袜子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是认定了涂鸦的人和这女的是一伙的,找不到犯人,就找同党,思路相当灵活。 大家对校园内的霸凌事件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许知末发疯,最害怕的就是真凶,她被许知末的粗暴癫狂吓得发抖,深恐跳出来会吸引活阎王的炮火,只有倒霉的班长,挺身而出劝架。 那个女生为了挣脱,双手抓住许知末的手腕,指甲在她手背上挖出一道道惨烈的血痕。 宋逸文想拉开许知末,看到她被抓伤,嘴上叫她停下,手里却去掰那个女生的爪子,阻止她抠烂小恶魔的皮肤,妥妥拉偏架。 班里动静太大,最后还是老师出现拉开她们,把两个闹事的都拎去办公室,打电话紧急叫来双方家长。 许经宜挂掉电话,额爆青筋,深深吸气。 三天,才三天!他已经接到两次校方的告状电话了! 很好,她是真不怕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