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沙发卡座勉强形成半个私密空间,最靠里的角落远离社交区域,连端着餐饮的服务生都少有经过。等蒋澄星找到这里时,成欣正一动不动地瘫在桌上,手中还虚握着一只空了大半的酒杯。直到被人推搡肩膀,她才晃晃脖子,翻出一半被桌面压出红印的侧脸。 “走吧。”蒋澄星弯腰捞她,一手绕到腋下,一手抓住胳膊,用力上提。成欣扑倒过来,如爬山藤般将人缠住。蒋澄星架着她往外走:“该回家了。” 晕晕沉沉的人步子虚浮,一栽一栽地没走两步,就交出了全部的平衡支点。蒋澄星感到肩颈被刺得发痒,有什么毛蓬蓬的东西贴着锁骨来回磨蹭。她垂眼看去,成欣耷拉着脑袋,下巴一点一点,简直跟把面条似的挂在她的身上。 “这么黏人?”回应她话的,是怀里人含糊不清的嘟囔,与依偎得更紧的身体。拖着这样的人可不好走路,蒋澄星半扶半抱,感觉自己好像在跳一支冰面上的双人舞。别墅灯火辉煌,派队如火如荼,她们背离攒动的人群,来到静谧的户外停车场。左右也没两步路,蒋澄星直接把人拦腰一抱,扛到肩上。双腿悬空的人还想扑腾,她抬手往她屁股上抡了一下,力道没有放轻。 身上的人顿时老实下来,动也不动,一声不吭。蒋澄星径直把她扛到车前,拉开后车门塞了进去。正当她想抽身时,却冷不防地被人往车里一带,一下子扑倒在座椅上。 成欣像树枝杈一样伸着手,搂着人家的脖子就亲了上去。柔软的唇瓣紧密相贴,温热的吐息交融勾连,她啾啾地啃了几口,咬着对方的下唇轻摇轻晃,又过了半晌,才发现被亲的人始终没有动作。她睫毛微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霎时四目相对。 她浑身一颤,猛地偏头避开视线。 蒋澄星背光的瞳色显得比平常更深,她坐直身子,关上车门,把想缩到一边去的女人扯回膝上:“不装了?” 成欣将头扭向一旁,眼睑半垂,沉默不语。 “虽然一身酒气,但嘴里还是果汁味更浓呢,”蒋澄星说,“喝的度数不高吧?” “转过来看着我。” 成欣刚把脸转回去,就被按下脑袋蓦地吻住。猛然相撞的嘴唇如同两块相吸的磁铁,瞬间难舍难分。蒋澄星用灵活的舌尖叩开齿关,势不可挡地闯入口腔,将湿热的内颊和上颚软肉逐寸扫过,又勾住她的舌头拉扯卷玩。 这才是她熟悉的亲吻,仿佛要将人烧熔的温度迅速传遍四肢百骸。她吮吸着对方的津液,舌头顺从地滑出口腔,被人衔在牙齿间反复厮磨。啧啧的水声流淌开来,兜不住的银丝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滑落。连换气都来不及,她只能趁对方舔舐舌面的时候把嘴巴张得更大,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细弱的喘息。 她骑在女人腿上来回摇晃,跨在腰两侧的腿不自觉地合拢夹紧。随着时间推移,供氧不足的身子渐渐脱力下滑,最初低头的姿势变成了仰脸跪趴,她的胸口贴上女人的胸膛,微鼓的奶晕隔着衣料相互磨搓。每当快跌落时,就会被托住后臀向上一扔,又把她弹回水波连连的口齿纠缠。 那双托在屁股上的手好像有什么怪异的魔力,明明没怎么动弹,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摩擦生热的错觉。冒火的掌心烫得要命,她有意识地摆起腰来,前后晃出起伏的流线。 蒋澄星吐出她的舌尖:“今天怎么这么浪。” 成欣追逐着舔上她的嘴唇,小声地一遍遍喊:“主人、主人……” 因为没有别的称呼可以叫了。 在眼眶雾湿前,她就把脑袋低下去,埋入女人的颈间。 她不喜欢喝酒,但今晚还是尝了不少,什么花里胡哨的颜色都喝下去了,她想要清醒的思考,却又贪恋酣醉的沉沦,结果是哪个都没得到。 她趴在桌子的时候想了很多东西,时光在她脑海里倒流,从现在起到上一秒,到昨天,到前月,到过去的无数年。她原以为她不愿再回忆的,但没想到只要稍稍回拨时针,高二那一年的旧电影还是能播放得如此生动。 她想起一个笑,一场雨,一袭白裙,和一双某次回头时无意间瞥见的眼睛。那眸子在日下澄如盈湖,湖中水草浮动,是根根睫毛投下的倒影。 她想起那届运动会,蒋澄星报了没人敢报的3000米,下跑道时人们哗啦啦地拥了上去,好像迎接凯旋而归的国王。搀扶的、递水的、盖毛巾的,无论亲密还是疏远,大家都围在她身边一同喝彩。 此刻混在人群里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像数只手那样举起水瓶,像数张嘴那样爆出欢呼,像数个身体那样紧靠过去。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没有人会有异议。 而她只是坐在另一头的看台上,压平手中被风吹皱的广播稿纸张。 有道坎她当年就没有跨过,直至今日也是亦然。 所以被掐着腰按入主副驾驶的间隙时她没有挣扎,任由裙摆被一掀到底。夹在扶手箱上的两腿屈膝半蹲,暴露在外的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