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想做一件有成就的事……她幻想过好多好多规划。她是初次离笼的雏鸟,她期待迎上那片蓝天。 然而在脱离幻想的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像过去十几年一样,与课业为伴,与习题为友,重复着早已习惯的枯燥生活。区别只是现在她变作班上最不起眼的人之一,不再像以前那样得到作为优等生的优待。 甚至连父亲的指挥都仍在远程遥控,她曾经嗅到过的那一丝可疑的自由气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然消失殆尽。 她还是接受了这样的落差,倘若她能再优秀一点或许就不至于此了,但是她没有,所以只能如此了。高中的第一个寒假她被父亲带回家恶补之前的监管缺失,她是他手中的小木偶,任他雕成什么样子。她从成堆的卷子中扯出刚做好的一张交给他批改,反复数次之后终于得到了久违的表扬。 她在他那堪称温和的表情中放松了身体,她知道这是她重新被认作好孩子的标志。女儿习惯性地把自己圈在父亲划的圆圈里,她不指望走出这个圈,只希望它能扩张一点,好装得下变大的她。 父女俩一齐的努力见了成效,成欣下半学期的排名不仅没掉,还有所见涨,终于在即将升上高二的时候收获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重新分班后她将被编入重点班。 父亲当时很高兴,他一直绷紧的弦好像也放松下来了,他送成欣回学校之前甚至还带她下了趟馆子——他自己做饭一贯是不大好吃的,此刻又显然不该让他的宝贝女儿再亲自下厨。 新高二开学那天,成欣找回了初次升入高中时雀跃的心情,一切在她眼里又熠熠生辉起来。还以为已经忘掉的往日幻想又从犄角旮旯缝里探了出头,她却一时不敢多动,只好先照旧假装它们并不存在。 她早早到了新教室,领了新课本,随意找一个新位置坐下,这时候班上还没多少人到,她四周空空,左右也无事可做,就顺手翻起刚到手的书来。 没想到连教材都变得可亲可爱了,她一时看入了迷,没注意到旁侧有人走来。 直到手边的桌子被敲了敲,她才惊醒过来,随后入耳的是一句清朗的问候:“同学你好。” “请问你旁边有人吗?” 她顺着声音抬头。 如果说她今天见到的所有东西都闪闪发光,那此刻眼前所见可称之为光芒万丈。 有那么一瞬间,她确信自己的未来也会同样光辉灿烂,因为能遇到这样的人一定是交了好运的,她是来给她的新生活开好头儿的。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愣住了。 眼前的女生还在笑。她弯起一双浅色眼瞳,如同在暑气炎炎的夏日给人喂了一大勺刨冰,带着冰凌凌的脆和绵密密的甜,不讲道理地沁人心脾。连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既不矜持生分,也不热情失礼,舒心悦目到像是望过去时恰好被风吹起的河畔杨柳。 成欣有些晕乎乎地回神,她开口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结巴:“没、没有的……” 对方点点头放下书包,成欣看着她转身去前面讲台领书,马尾辫在空中划过利落的半弧。等人又要回来了,她才赶紧低头,捏着书页角哗啦啦地翻起来。 女生坐下了。她也开始整理手头的教材。两个人都没有抬头,在逐渐热闹起来的教室里,只有这一角安静得不像话。 成欣的手却慢慢停下了。其实她从刚才起就再没看进去一个字,而是在纠结一些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她刚才跟我打招呼,我没及时回是不是不太礼貌? 要不要说点什么挽回印象? 该怎么搭话呢?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长得好看,不知道会叫什么…… 还是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她给自己鼓完气后猛地转头看向身侧,却只见到了女生扭过去的后脑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有个人影正冲这边直奔而来。 “蒋澄星、蒋澄星!你怎么不跟我坐一起呀!” 她看到坐她身旁的女生抬手向来人打起招呼。 而那个名字仍然回荡在耳中。 蒋澄星,蒋澄星。 原来她就是蒋澄星。 PS: 十二月了诈尸一下!现在我真是一点稿都存不住,写了就想往来发可恶,这得算是明年的更新量了! 知道你们着急但是先别急.jpg先来看看欣宝女高ver吧,她真的超可爱的你们快来看(抱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