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功了。”一个身材颀长、穿着月白长衫的男人手里正捏着一个小勺子投喂笼内的鹦鹉。 那只叫作“白二”的鹦鹉好像得到了主人的鼓励一样,继续机械地念着那句诗:“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此时,一只灰白相间的信鸽落在了那鹦鹉笼边。男人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迅速地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了一张卷起来的字条,展开来,只见一行清秀的瘦金体:“肖凉叛变,按全知堂规矩,除之。” 他将字条攥在手中,向书房抬腿走去,寻了张白纸一折撕成两半,挥毫在其中一半上写下:“派‘小坎’速去追寻昨晚去往上海的货船。若遇肖凉,杀掉。白。”然后将其由另一只信鸽送走。 鹦鹉洲上芳草萋萋,途经青龙帮的肖凉,将帆船停驻在了这里。他席地坐在甲板上,左腿盘曲着,右手搭在立起的右腿膝盖上,远眺着西面的长江一线,好像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而方子初正在货舱的角落里数着她不久前从货箱里顺走的手枪子弹,它们被二十公分宽的牛皮纸包裹,每个纸包里装有八十发左右的子弹。 她将四个牛皮纸包放进自己一开始就带在身边的书包内,书包立刻鼓了起来。 她也坐在了地上,看起来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不过和外面男人所想的内容肯定不同,她在想如何脱身,当初跑到码头的仓库就是为了寻一把枪做武器,结果却遭遇了意外,本以为要死在那帮人手里,却又被黑衣男救下来,而后者却更加神秘、也更加可怕。 她掏出那把德式手枪,来回仔细地端详着,见枪身上刻了一行整齐的小字:?Mauser?C96,这应该是这把枪的型号吧,她猜。它的枪管很是细长,握柄处圆滑,扫把一样的形状;扳机的上面有个盒子般大小的壳,应该是装子弹的地方。 正当她细细观察着这把枪时,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她起身走出货舱,就看到甲板上有两个人缠斗着,一招一式之间互相牵制,竟然一时难分胜负,这其中一人便是肖凉,另一人也穿着黑衣,比肖凉还要瘦小,手里也拿着把匕首。 看到这一幕,方子初突然有了逃走的冲动,眼前确实是个好机会。这个棘手的男人被另一个厉害角色拖住了,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她。 做下了决定后,她立刻回去收拾好书包,打算从船尾跳下去。她的脚刚搭上船栏,身后却冷不丁地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她的心猛地“咚”一下,慢慢转回头,肖凉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眉头染上了一道鲜红的血迹,手里的短刀还滴着血,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她看。 看来,那个人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方子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声腔中仍带着恐惧。 “对你做什么?”肖凉忽然轻笑一声,“你的命可是我捡的,死掉了就可惜了。”他将短刀甩了一下,收鞘,向船头走去。方子初也只得跟上去。 甲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与之前那几人有所不同,他的胸腹处和腿部有叁处横着的刀伤,可见是与肖凉经过了一番抗衡的。 肖凉看着尸体,问一旁的女孩:“你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吗?” 方子初愣愣地摇摇头。 “你应该没听说过全知堂吧?”肖凉道,见方子初仍然一脸茫然,继续说,“它是一个雇凶杀人的组织,也走私军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