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某个普通的夏日午后,阮依依去了布行里挑选布匹和针线。 这家店的店主是个和蔼的女人,见到依依和兰湘主仆俩后,笑得热情,给她俩介绍店里最新进的布料。依依带着温柔的微笑听她介绍了几句,礼貌谢过了店主,拉着兰湘自己去布料的海洋中挑选了。 一般来说这种采买的事情极少会有主子亲自下场的,但凡请得起奴仆的人家,哪个不是让下人代劳,因而依依第一次光顾这家店时,就给店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依依今年十五岁,距离她从扬州回来已经五年了,她早已习惯汴京的生活。只不过,在扬州养成的亲力亲为的习性没有随着回到侯府而改变。平日她没别的爱好,就爱捣鼓些针线花样,阮家人瞧着没坏处就随她去了。依依也乐得没人管她,和屋里伺候的奴仆处得还算不错,平静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她本想和姐姐阮明珠一起出门,不过对方近来忙得很,便只能作罢。阮明珠近来定了亲,对象是叶家的少爷,又忙着女官入职的考核,没有那个闲情和妹妹出门玩。本朝风气开放,就算是已婚女子也能照样入宫就职,不过门槛自然不会低,毕竟为天家办事,选人肯定得严格。但阮明珠的亲事定了婚期还没定,阮夫人可舍不得女儿;依依也不想姐姐这么快就成婚,不然下一个就得到她了。 想到阮明珠的抱怨——“这么多书要看,文章要作,我年纪轻轻的头发都要掉光了。”依依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情绪稳定如阮明珠,也有忍不住耍小性子的时候。阮明鸢就更不用说了,说到这个——依依更不希望阮明珠太早离开阮家,不然整个家就真的没人能治住阮明鸢啦…… 店主在依依挑布料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着八卦,直到依依过来付钱才停止唠嗑。 走出店门,依依抬手遮了下阳光。最近的天是越来越热了,街边的大黄狗无精打采地吐着舌头。这时候,兰湘忽然提起了一件事,“小姐你有听说过吗?那个探险家今天好像要回来了。” “你说的是……‘谢筱茹’吧?” “对,就是她!”兰湘的双眼迸发出崇拜的光。 关于谢筱茹此人的传说,也只是最近才在城里流传的。她似乎是某个卖豆花的人家的养女,不过倒没有继承家庭产业反而跑到了船上做活。你也别说,她还真是有点航海的天赋在身上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船长,这几年来没少往外跑,带回来数不胜数的国外特产,倒是让全国人民大开了眼界。甚至皇室都有意招揽她进外交使团,不过她拒绝了,让依依首次听闻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可是天家的邀请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去年这个时候谢筱茹乘船离开了汴京,说是去往了扶桑国,今年总算等到她回京了。依依不曾见过这个人,但瞧着兰湘崇拜的样子,她也不禁对谢筱茹产生了某种好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