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觉得有些冷,便将手上的手电筒塞进林知祈手中,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将衣服上连着的帽子戴在头上。 “要不要回去,家里的饭已经煮好了。” 晚上田间的温度和白天相比确实有点落差,他把手电加在田梗边上,调整光束直指黄韵梅那块,随后握着林知许的手,直接揣进他的口袋中,保持着五指相交的模样,隐藏在灯光未触及到的空间里去。 林知许摇了摇头:“我们等妈妈一起回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韵梅已经走到她们面前,身上的篮筐和围裙早已卸下去,她随意摸了一把两个人的头发:“等久了吧?我们一起回家。” 因为田埂过于狭窄,没有办法容纳两个人并行,林知祈只得放开林知许的手,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三人回了黄土路上,并排走着,似乎每个人心里都藏着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半响,黄韵梅深深吸了口气,停下脚步。 “知祈,你爸爸他,今天又打了你吗。” 看似是疑问,实则夹带的尾音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林知许出现在这的时候,只是替她打着光,一言未发,黄韵梅忙着,并未来得及思考,只当是林知许生病了精神状态不佳。 “发烧了怎么还跑这来吹风,快回家去。” “等下再回去。” 她可以从女儿的回答能听出浓浓鼻音,就在她将这些都归于生病上,儿子也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这才有了些设想,结合女儿前面的不对劲,她大概也明白了。 “没事。” 林知祈踢着地上的石头,劲用得不大,但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山里倒是显得有些飘渺虚无,脸上依旧火辣辣的,当舌头抵住那个位置的内壁,疼痛感瞬间传出。 “你们两个平安最重要,钱没有关系的。” 即便黄韵梅这么说,但钱真的没有关系吗,林知祈陷入沉思。 如果他被打就能让家里少损失一些,那他们就能少辛苦一点,可以给妹妹多买一套好看的衣服,一双鞋子,可以多给妹妹多买一些书,还有零食。 如果…… “哥,医药费也值不少钱。”林知许打断了他渐行渐远的思绪,她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林知祈的神情,当那种心不在焉的样子出现时,她就知道他一定又开始钻牛角尖,她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他虎口上,用了些力道。 林知祈手上传来的疼痛感将魂魄聚焦了回来,他反握回去,紧紧攥住她的手,将五指再一次挤入她的指缝中。 “妈妈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的平安最重要。” “你的平安也是。” “我说的是‘你们两个都是’。”黄韵梅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的动静只觉得有些被宽慰到。她心里盘算着时间:“还有不到四年,等哥哥上大学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搬到哥哥所在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黄韵梅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在面对房间一片狼藉时,并没有流露出很慌张的神情,她和林知祈合力把床垫推起,随后将一根床板撬了起来——存折正安然无恙地和木板的背面粘在一起。 她把存折揣进口袋,林知祈又和她一起将床恢复原状,随后她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揣进去的存折,放在林知祈手里,而她自己还拿着一本。 林知祈这才发现,存折竟然有两本。 “这本里面还有八万块钱,另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