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在毓都已过了八九天,为了照顾庄羽斓的情况,楼明珠也改了原本的行程,庄羽斓便不好再让她等。 闻锦川也一直在哄她回去,她心里一直犹豫,或许那天听到的话还有什么后续,又或许父亲只是一时受利益蒙蔽,自己还能趁早去劝劝他…… 临走的时候,庄羽斓才见了闻锦川父母一面,因为匆忙也没说上几句话,闻父还让人拿了一支老山参让她带回去给父亲,说对父亲的老毛病有好处。 庄羽斓扒着甲板上的栏杆,看着同样在码头瞭望的闻锦川,直到看不见彼此身影。 到锦城时,楼家已有人来接应。楼明珠为了帮她把事情圆好,便让车子先送她到家。 庄羽斓进了门看到客厅里有客人,不及把箱子提上去,庄父便招呼她过去。 听言语对面亦是父子,庄羽斓听到父亲喊了一声“引州”,又称呼旁边的中年男人为谢先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看了眼父亲满是热络的神情,心底不断往下塌陷着,浑身涌上疲累。 “爸爸,我有点累,想先去休息。” 庄父看她脸色确有些发白,便没有强拉着她陪同,允她上去的时候又跟谢家父子道:“这是刚跟楼家那个丫头散心回来,贪玩八九天不着家。” 庄羽斓加快了步子,后面的话已听不清楚。 在房间里焦灼不安地待了半天,庄羽斓听到谢家父子离去,径直去了父亲书房。 她因为那日听到的话已经难安了许久,她不想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见利忘义的人,但如今种种迹象看来,闻家现在都处境跟庄家并未在一条线上。 “爸爸,无羁会出事您知道么?”敲开门后,庄羽斓头一句便是如此问道。 显然庄父是清楚的,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相关的焦虑担忧,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儿家没必要掺和这些事,“毓都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外人能左右的。” “外人?”庄羽斓觉得谁都能说外人,唯独庄家不能,“我跟锦川定了亲,怎么都不能算作外人。我们如今已经在锦城扎了根,该是时候帮无羁会脱离毓都,您可以跟闻伯父一起商议,无羁会在毓都死守不是办法。” “姑娘家知道什么,帮派之间的事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们家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参与到帮派中去,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 “难道爸爸要坐视不管吗?”庄羽斓想到以庄、闻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无羁会遇难处又岂会没有知会庄家这个左膀右臂,可她却是从无意偷听到的一句话方才知晓。 想到离开毓都时,闻伯父让她带回来的老山参,庄羽斓心中不觉一阵羞愧。 枉闻家还惦记着她的父亲,她父亲如今却要为了利益不顾闻家的死活。 庄父一副语重心长:“羽斓,不是爸爸不想帮,庄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能拿这么多年的心血去赌,这也是为了你着想,难道我以后要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随我风餐露宿?” “可庄家有今天全靠闻家帮衬不是么?爸爸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胡说!”庄父俨然有些恼羞成怒,面色忽然间变得凶悍起来,“你以为现在的一切靠闻家几个钱就能起来?无羁会下的生意又有哪个不是靠庄家经营,他们不肯在头一时间撤离毓都,现在泥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