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产生这种近乎“灵视”的效果。更何况,冥想中,在她还没有被异象惊醒的时候,她感到空前的轻松,神志好像被清水洗濯过,浸在一团暖融融的光里。 这样无视肉体禁锢、对灵志加以抚慰的手段,就像透过蚌壳,直接打磨珍珠一样,已经迈进了通灵的领域,与幻术只有一步之遥。而他没有凭借任何咒语或者媒介,从头到尾只是在平静地说着话。 ——当然,如果不是她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大概也无从察觉,普通人只会觉得神奇,只是随着他的声音闭眼冥想半个小时,再睁开眼睛时就容光焕发,种种疲累一扫而空。 如果这间会所的“冥想疗愈”就是这样,那让众多大佬趋之若鹜,也就不奇怪了。 宁医生微微一笑,意有所指似的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这个时代的能人异士大多低调,大隐隐于市也不奇怪,更何况这间会所的背景深不可测,主客双方都知道把握分寸。他既然不准备主动说,谢萦也不打算多问,两人只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宁医生打开唱片机,非常柔和舒缓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按理说,她似乎该仔细想想那几个僧人的事,可是坐在这间诊室里,心情莫名就非常轻松,好像一切烦恼都不值一提,只要放空思绪,静静享受难得的闲暇就好。 从她和兰朔分手以后,这一周每天心情不是伤心就是郁结,这还是第一次,能以如此平静甚至愉快的心情度过一个下午。 谢萦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完了几首老歌。 窗外的日光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谢萦看了看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她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这个下午我过得很开心。” “真好,”宁医生微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但我的家人都不在这里。一个人过生日很孤单,今天我只有你一位客人,所以,能请你陪我一起吃个蛋糕吗?” 谢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这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当即点头道:“好啊。” 宁医生举手轻轻拍了拍,几盏落地灯应声暗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团柔和的光。 他端来了一块蛋糕,尺寸不大,但显然烤得很精心,规整甜蜜的圆形,上面插了四根蜡烛。 谢萦问道:“你今年二十四岁吗?” “为什么这么想?” “四根蜡烛嘛,”她说,“总不会是四岁,四十岁……可是你看起来又不到叁十四岁。” 闻言,宁医生嘴角扬起,好像露出了很开怀的笑意。他不置可否,谢萦就只当他是默认了, 烛光轻轻摇曳着,映亮对面男人温润如画的面容。谢萦轻轻哼着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她的余光瞥到他桌面上摆的日历,今天正好翻到3月10日这一页。 宁医生吹灭了蜡烛。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每年生辰许的愿望都是同一个,”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但是这一次,大概就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是吗?”谢萦也笑了,“那祝你早日心想事成啊。” 她把盘子放回桌面,挥了挥手道声再见,转身离开了诊室。 ——— 2014年3月10日是阴历二月初十,这是哪一天,可以详见《人易老》篇的最后一章~gt;l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