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又不愿意跟我讲。现在的小女孩么,都有个性,妈妈也管不了了。” 如果说“别人家温柔可亲的妈妈”有一个形象范本,那大概就是此刻的许秋冉了。谢萦没有母亲,也没怎么和这样年长温柔的女性相处过,但这样的人自然会让年轻人萌生出好感。少女咧嘴笑着,提起书包,顺便朝她挥手告别:“我走啦,下周见啊,许老师!” * 之前兰朔说要带她去见几个专家的时候,谢萦还以为只是去喝杯茶什么的,没想到实际的规模还要隆重许多。 地点在一家很高级的酒店里,会议室里起码已经坐了十几个人,还有人在陆续走进来。这商务谈判一般的架势,谢萦在门口时就有些愣住了,低声问兰朔:“这什么情况?” “别紧张,今天名义上就是一场学术座谈会。”兰朔双手在她肩上按了按,起身去招呼几位专家。 以这样的方式重启调查,其实也是经过多方斡旋考虑过的结果。 进入21世纪之后,中国的考古技术发展迅猛,已经不再需要像之前一样邀请外国专家组建联合考古队。而且国宝外流在近年来是个很敏感的议题,1993年兰家能派私人考古队进入河南,但现在,想再以考古项目的名义组建队伍,就算兰朔手眼通天,在程序上的麻烦也会多出许多许多。 他也不能向公安机关申请重启案件,因为如此重大的涉外案件,在当年就是一颗悬而未决的炸弹,一旦案件正式重启,将会有许多不可控制的力量牵扯其中——更何况兰朔现在相当怀疑,这件事中可能有超自然的因素存在。 这里大部分专家都参与过1993年兰氏的调查,现在基本都已经上了年纪。 兰朔逐一向她介绍,穿西装的专家基本都来自于相关的权威单位——比如河南文物考古研究院、地质勘察院、黄河设计院和黄河水利委员会;一个目光如炬的老人,是当年孟津市公安局的警察,组织过巡山搜救,现在已经退休了;还有两个老人穿唐装、打纸扇,一派仙风道骨,是国际易学风水研究会的副会长和理事。 谢萦实在忍不住问道:“……易学?” “说简单一点,就是风水啦,算卦啦,八字啦……什么的。”老人笑眯眯和她握手,“我还兼任国际堪舆研究会的会长哦。” “邢先生是国内最有名的建筑风水规划师,”兰朔微笑着介绍,“香港许多银行落成时都有邀请他去指点过。” ……也真亏得兰朔能把这些人聚起来。不过兰老板做事的风格就是如此,否则当初也不能凭着笔记上的一张画像,就硬生生把她从人海里找了出来。 所有人中,只有最后一个人没有什么身份,兰朔道:“这是陈先生。” 这位陈先生看着五六十岁,衣着很普通,后背有些佝偻,脸色也有气无力的——谢萦一眼注意到他,是因为和周围一群专家比,他看起来好像有点……贼眉鼠眼…… 不过还没等她想更多,兰朔已经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会议。 “今天把各位邀请到这里,除了希望重新梳理当年的事件,让我和谢小姐能具体了解细节之外,还是因为……”他顿了顿,目光移向坐在最尾的陈先生,“在时隔二十年之后,我们再次获得了一条很值得留意的线索。陈先生?” 陈先生就在这时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双手仿佛无处安放一样平搭在大腿上,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鞠上一躬,好在兰朔已经从善如流地替他开口介绍。 “陈先生是陕西潼关人,”兰朔道,“‘河出潼关,益增奔猛’,南下的黄河就在潼关转成东流,距离洛阳上游二百公里……1986年,在潼关县,陈先生曾经因为盗掘一座神秘的古墓,被判入狱十五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