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沉默一霎,问道:“西京那些失踪的女子,是不是秦行知做的?” 谁知白羊却是不答了,他平复了情绪,慢慢道:“姐姐,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但现在,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顾九面无表情:“我从来没有允诺过你什么。” 白羊似是早已料到她这个不配合的态度,平静道:“可如果姐姐不与我玩这个游戏,他们都会死。” 顾九心底咯噔一下。 什么叫“他们”? 现在不是只有吴知州一个人在他手上吗? 白羊礼貌问道:“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顾九没说话。 僵持一会儿,看着白羊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她还是抬了抬手,让人放白羊进来。 那是人命,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白羊心满意足地走进来,视线中的一切都蒙了层薄薄的雾,但好在眼下已是黑夜,比起白日里的寸步难行,他现在行走几乎与常人无异。 白羊走到供台前,重新插了一炷香,用旁边的烛台点燃。 一抹猩红闪烁,几缕青烟徐徐飘浮。 顾九看着他这番动作,不由绷紧了神经。有了前两次的经历,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又有人正在死去。 白羊转过身看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个是包庇罪犯,以权谋私的五品官员,一个是费尽心思杀夫害子,鸠占鹊巢的平民女子。姐姐,你觉得以大宋律法来审判,他们两人中谁更该死?” 顾九陡然僵住。 灵奴?! 另一个人竟是失踪的灵奴! 白羊催她:“姐姐快选,时间可不等人。” 顾九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她毫无犹豫地拒绝:“他们都有罪,但我没有权利去审判他们,也没有权力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她冷晒道:“罪由法定,我可不是什么神。” 白羊却道:“不是只有神可以审判,人人都可以。” 说到这,他笑了笑:“秦家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秦理死后,百姓们的怨气便转移到了他的家人身上。唐氏有罪吗?她腹中孩子有罪吗?可人们不还是在审判吗?驱逐、辱骂、放火......这些都是人的审判。” “虽然不正确,但那也是一种审判,不是吗?” 白羊指了指那炷燃烧正旺的香,再次催促:“姐姐若是再不做出选择,那他们都会死。” 楚安心头怒起,一直压抑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拔刀出鞘,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少年的脖颈:“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羊对旁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他无所畏惧地上前一步,任由刀刃割破皮肤。 白羊眼神森寒:“杀了我,他们也还是会死。” 气氛僵持不下,眼见那炷香越燃越短,顾九攥紧了拳头,深埋眼底的戾气涌出:“为什么非要逼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顾九怒道:“你们明明清楚事关人命,我做不了选择,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逼我?想把我也拖入地狱,让我同你们一样成为侩子手?!” “姐姐,”白羊道,“我之所以叫你姐姐,并不是因为你比我年长,而是因为你也是神女的孩子。” 少年语气诚恳:“姐姐,你该与我们站在一起的。” 顾九只觉得这句话奇怪又恶心,她道:“这是秦行知让你说的?” 白羊道:“是神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