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结局也算罪有应得。” “这么说, ”顾九问, “秦郎中觉得凶手所做的这些都是对的?” 雨势越来越大, 时不时有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步匆匆,不一会儿,身影便隐于雨雾中。 “世人大多都嫉恶如仇,我也是其中一个罢了,”秦郎中望着那些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笑了笑,“不过杀人偿命,他定然是有罪的。” 这话倒没毛病。 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了四个死者生前的所作所为,估计只会拍手叫好。 微风撩动着万物,半片树叶在空中跌跌撞撞地浮动,好巧不巧擦过顾九的脖颈。 她抬手擦去水痕,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他们要都是遭天谴而死就好了,衙门总不能去抓那些神仙,如此,便省去我好多麻烦。” 闻言,秦郎中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不过都是人罢了。” 顾九略感惊讶:“秦郎中竟是不信神佛?” 秦郎中道:“医者怎会信鬼神之类东西。” 顾九道:“适才我瞧你为神女像擦拭灰尘,便以为你也同白羊一般信仰神女。” 秦郎中解释道:“白羊现在看不见,我白日又闲来无事,便替他清扫神庙。” 顾九只一笑:“原来如此。” 秦郎中虽说他住在凤凰山附近,但却也在县城内,只是离城门很近,出行极其方便。 秦郎中停在一处院落前:“这就是了。” 小院青砖黛瓦,里面布置寻常,旁边邻舍栽种的石榴树悄悄探过高墙,风雨中,翠绿的枝叶沙沙作响。 秦郎中招呼顾九先在堂屋坐下,他则出去寻几把纸伞来。 顾九谢过。 待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拐角,顾九起身,四下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视线落到用来做分隔的素纱坐屏。 顾九想起了之前在袁家村时秦郎中所住的地方,堂屋中也有一个屏风将堂屋分出一个内室来。 里面应该是住着秦郎中的母亲。 顾九下意识走过去,脚步轻缓。 她停在屏风后,轻声道:“伯母,我是秦郎中的……朋友。” 并无人回应。 顾九抿了抿唇,绕过屏风,里面的一切映入眼帘。 顾九略感惊讶。 此处的布置和她袁家村时看到的内室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房间里却是有人。 床榻纱幔垂落,窗棂半开,有风吹进来,轻纱飘动,隐隐能看见床榻上侧躺着一个人。 乌黑发丝如瀑,柔软地垂于枕边,腰间只搭了半角被褥,床榻旁边的衣架上搭着衣裙,下面放着熏香炉,青烟袅袅。 “顾娘子,你怎么来这了?” 顾九心一跳,慢慢转过身,看着去而复返的秦郎中,不好意思道:“本来想和伯母打个招呼,没想到她这会儿便休息了。” 秦郎中视线掠过顾九,落到床榻处,压低声音道:“我母亲原本就嗜睡,这会儿又下了雨,左右不方便出去,便睡了,她惯常如此。” 两人走到外面,顾九歉意道:“差点打扰到伯母休息,实在抱歉。” “无碍,”秦郎中笑道,“待下次有机会,我再介绍你们二人认识。” 他将三把纸伞递给顾九,:“顾娘子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坐下喝茶了。” 目送顾九离开,秦郎中便转身进了内室。而母亲已经醒了过来,却是穿着他的衣服,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梳发。 他有些无奈:“阿娘,您怎么又穿了我的衣衫?” 母亲道:“我没来得及换。” 说着母亲便起身换上已经用香熏好的衣裙。 母亲重新坐到镜前,一边描眉,一边温声道:“刚才那人不就是之前在袁家村查案的姑娘吗?” 他回道:“是她。” 母亲透过铜镜看他,眉眼温柔:“我瞧那姑娘不错,如果合适便认真相处相处。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西京便也可以准备你自己的婚事了。你得让我看着你娶妻生子吧,你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牵挂,我又不能一直陪着你。” 他皱眉:“阿娘怎么又说这种话?” 母亲叹了口气,换了话题:“你今日想吃些什么,娘去给你做。” 他笑道:“都可以,阿娘做的儿子都爱吃。” 母亲也笑了笑:“行。” ...... 顾九又原路返回至神女庙,和楚安他们汇合后,回了驿馆。 寻了个机会,顾九问起楚安有关白羊的事情。 她道:“探出什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