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里的东西便掉了出来……那会儿我离她有些远,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些东西应该是荷包。” 高方卿眉梢挑起,心里有了猜测:“看样子,这大概是她的活计。” 倘若不是做买卖,一般人身上不会带这么多荷包。 顾九默了会儿,突兀地问了句:“那尊被缝进弘敏肚子里的金身佛像,是贵寺的东西吗?” 住持道:“不是。” 顾九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就是弘敏生前住的禅房,同样也是尸体被人发现的地方。该问的都问了,顾九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便往寺庙外走。 楚安换了只手握刀,跟上去:“这样看,其实洪恩寺这群和尚杀害弘敏的动机也挺大。” 他顿了顿,分析道:“你们想想看,首先他们对弘敏这种地痞无赖的行为埋怨许久,再者,杀人地点就在洪恩寺内,要是动起手来也方便。最后,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咬死不承认,这案子便很难再继续查下去。” 顾九心里琢磨着事,闻此,偏过脸看他:“对,也不对。” 楚安问道:“哪里不对?” “后半句,”高方清笑了笑,“从顾公事最开始威逼他们回话时,便不难看出这群人非常重视寺庙的名声,如此,我觉得纵然他们对弘敏心怀杀意,也应该会提出去杀,而不会选择在寺庙动手。” “而且若是真把官府逼得急了,一通乱逮,这群人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高方清又补充道:“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并不在意这些。” 他看向敛眸沉思的顾九,询问道:“接下来,顾公事想怎么查?” 说话间,四人刚好出了寺庙大门,顾九顿住脚步,视线在周围来往的行人间穿梭。 顾九抿唇:“找人。” 楚安微愣:“这要如何找起?张贴画像?” “可以,”顾九眉心蹙起,淡淡道,“但不能只凭此,不然太慢了。” 她拿定了主意,快速翻身上马:“先回县衙,找巩县的地图。” 楚安也紧跟其后,攥紧缰绳,跨上马背:“怪哉,这回咱们只知道洪恩寺的地点,你还怎么推测出那女子的路线?” “谁说我要猜路线了,”顾九调转马头,声音平缓,“住持说那女子是为她在外参军的丈夫祈福。” “既已嫁人,又外出售卖自制的荷包补贴家用,还风雨无阻地来寺庙烧香,”顾九顺着仅有的线索,一点点地推测,“所以她应不是懒惰之人,家境也算不得好。” “那女子每日晨起做饭,然后带着平时在家中绣好的荷包,徒步行至洪恩寺。” 而寺庙香客众多,在这附近做生意再好不过。 顾九觉得,那位女施主很可能从洪恩寺离开后,会先在寺庙周围转悠,售卖荷包。待接近午时,再返回家中。 “弘敏死于五月十六,而五月已是仲夏,卯时左右,天便已经开始亮了。” 顾九在脑海里演练着画面,“假如这女子是卯时起,辰时至寺庙,减去洗漱、做饭、吃饭、收拾等琐碎家务所花费的时间,便可以大致估算出她的脚程。” “以洪恩寺为心,脚程为径,据此画出一个方圆,”顾九斟酌道,“然后根据巩县各个村庄分布的情况,应该能粗略算出那女子夫家所处的范围可能有哪些。” “最后以丈夫参军、年近三十这两个信息,翻看户籍,便能进一步缩小搜寻范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