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前几天刚重新会飞,眼下还赖在我这里不愿意走。” 顾九看着那只圆滚滚的白鸽,脑海里却冒出沈时砚养的那只雄鹰,慢声道:“许是培养出感情了。” 闻言,秦郎中似是有些怔愣,而后转过身,将竹编放回原处,轻声道:“大抵是吧。” 白鸽又飞了起来,等秦郎中放好东西后,再次落到木架的一端。 一人一鸟相对,画面十分和谐。 目送两人离开后,秦郎中站在原处静了会儿,然后慢慢抬起手摸了摸后颈,触碰到一片粗糙不平的疤痕。 他几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忽然伸出手掌,白鸽立即扑腾着翅膀乖乖地落到掌心处,脑袋歪了歪,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你啊你……”他温柔地抚摸着白鸽的毛发,语气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回想起适才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手上的力道不由慢慢加重。原本乖巧的白鸽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尖喙开开合合,想奋力地扇动翅膀,却在越来越紧的束缚中渐渐失去活力。 他闭了闭眼,用心感受着手掌里那团正在挣扎的柔软,以及属于它的心跳。 然后用力一捏。 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那属于生命的跳动,骤然安静下来。 他垂下眼,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映出藏在里面的青灰色细管。 他转身看向背后的木屋,笑道:“阿娘,今日我给您炖鸽子汤吧。” …… 顾九和楚安去了秦郎中所描述的曲径,又绕着周围看了看,果真如他说的那般,要是想从这附近进山,只有这一条小径好走些。 顾九抬头望了眼渐渐西沉的旭日,放弃了进山的打算,和楚安沿着弯长的小道原路返回。 忙完这些,顾九才开始秋后算账:“你刚才突然挡住我做什么?” 谈起这事,楚安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你刚才眼睛往哪瞅呢?” 顾九坦然道:“秦郎中的后颈啊。” 楚安瞪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色咪咪地盯着男人的后颈看,你不害臊?” 顾九语塞,白了楚安一眼:“你那什么眼神啊,什么叫色咪咪?” 楚安学着刚才顾九的模样,眯了眯眼,指着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顾九哈了一声,加快脚步:“我看你现在的眼神挺白痴的。” 楚安追上去:“顾九,你骂我?” 顾九捂住耳朵,懒得理他:“我没有。” 楚安道:“你有。” 顾九道:“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竞走一般。可顾九哪里比得上四肢修长的楚安,没几步便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 楚安回头,哈哈大笑:“怎么样?追不上我吧。” 顾九看着他那副扬扬得意的模样,咬了咬后槽牙,正要开口怼他,目光掠过楚安旁边的瓜田,隐隐想到了什么,不由慢慢停下脚步。 楚安也停下了来,连忙跑到她面前:“怎么了?” 顾九冲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楚安循着望过去,看见一个搭建在瓜田里的木棚,上面披着脏兮兮的麻布,里面则躺了个老翁,一边慢悠悠地摇着蒲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西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