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几位官员来和沈时砚搭话,顾九跟着楚安去了别处闲逛。 湖畔风凉,顾九坐在六角凉亭,伸个懒腰,一抬眼,看到楚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楚安笑道:“许久未见顾娘子做姑娘装扮了,好看。” 这会儿没有旁人,顾九轻哼一声,正要厚着脸皮应下这赞美,瞧见人群中长身玉立的沈时砚,抿嘴笑了笑:“长成王爷那般,才叫做好看。”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楚安颇为不赞同,“若人人都和王爷相比,岂不都成了歪瓜裂枣?” 顾九斜他一眼,心道,这儿幸亏没旁人,否则你得挨揍。 楚安似乎回忆,挠了挠下巴:“不过,我曾见过比王爷还要好看的人。” 顾九来了兴致:“谁?” 楚安嘿嘿一笑:“王爷的母妃。” “我小时候给王爷做伴读那会儿,见过他母妃的画像,那可真真真比仙女还要好看。” 顾九正要追问,却见有个仆从来寻楚安,说楚老将军唤他,楚安只得让顾九稍等一会儿,自个先行离开。 望着不远处一群人谈笑风生的画面,顾九略感无聊。 “若论容貌,先皇的纯妃那才当是天下一绝。” 顾九闻声扭头,看到高方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只不过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高方清背靠梁柱,懒洋洋道,“顾娘子应是听说过‘金屋藏娇’的故事,那纯妃便是先皇的陈阿娇,冠绝六宫,独享圣宠。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入宫没几年便去世了。” 顾九微微皱了皱眉。 若真要细细深究,汉武帝和陈阿娇这段情.事可算不得圆满。 高方清似只是随口一提,转而便换了话题:“我以为顾娘子会离开汴京,怎得又打算留下了?” 高方清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顾九当即冷下脸。 她起身,不耐烦道:“我去留与否,和高少卿有何干系?” 高方清挑了挑眉,对顾九的敌意置若罔闻,好脾气道:“总叫高少卿多见外,叫我云深即可。” 顾九懒得搭理他,抬步便走。 没走远,又忽然停下,转身看他:“高少卿,我不管你之前所说因面骨相似方才接近我这事,是真是假,但我讨厌你们高家是千真万确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这人心胸狭隘,又极爱护短。高世恒派人掳走明月这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爱屋及乌,反之亦然。且你们高家的所作所为,你自个心底应是有数。或许你是好人,可我对你们高家任何人,实在生不出半分好脾气。”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气氛陡然凝滞,不远处人群的欢声笑语在此刻尤为刺耳。 高方清垂下眼睫,周遭光线幽暗,神情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听他笑了一声,声音又轻又低,转眼间便随风消散在浓墨夜色中,恍若从未存在。 “你做的对,”高方清偏过头,看向正折返回来的楚安,语气淡淡,“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若是栽的是恶果,其享受庇荫的后人又岂无辜?” 话音落下,楚安恰好行至凉亭。 眨眼间,高方清便又恢复成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楚安警惕地看着他,如临大敌。 高方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眼角眉梢都是散漫的笑意:“我不过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