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信口胡诌,暂时难以判定。 沈时砚忽然问:“高方清提过这孤本眼下在何处吧?” 楚安略感诧异,点点头:“他说那东西原是在玉清宫,后来白云观修成,有一批道士被调去白云观,同时也运出去几车藏书,其中便有这孤本。” 顾九听得却有些好奇:“高方清如何对这些东西如此清楚?” 虽说高家与那群道士关系匪浅,可连藏书在哪这种事情都十分清楚,实在有些夸张。况且之前在邵宅,高方清提及骨瓷一事,神情明显讥讽无比,对这些鬼神怪力的事情应是不屑一顾,怎得还门清儿呢? 沈时砚只一笑:“他去查了。” 顾九愣住:“......提前?” 真是邪乎。 高方清预料到王爷会让人去找他? 楚安却是恍然:“难怪,我去时仅是提了句道家五行,他便将这些详细告知,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末了,楚安有些吃味,颇为幽怨地瞥向沈时砚:“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心有灵犀了?” 沈时砚只笑着摇摇头,道了句“乱言”,并未解释。 沈时砚命人将暂时关押在牢狱中的杜鹃带来问话。 “唐府那位表姑娘你了解多少?”沈时砚坐在书案后。 “奴婢进府时间晚,所知不多,”杜鹃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话,“只晓得她是泉州人士,及笄那年,其父母与藩国做乳香生意时惨遭强盗杀害。丧葬结束不久,便来汴京城投奔唐家。” 这些都是她和唐易好上之后,见唐易仍是对柳云苓念念不忘,不由地拈酸吃醋起来,便刻意向府中老人旁敲侧击打听过的,想看看那位表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死后却还能将人勾了这么久。 沈时砚却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乳香生意?” 杜鹃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奴婢说得都是实话,没有半字隐藏欺瞒。” 顾九忍不住咂舌,小声嘀咕道:“这乳香可是好东西啊。” 乳香用作治病,便是活血行气止痛的好药材;当作熏香,便是令大宋达官贵人们爱不释手的香料。 而且中原不产乳香,这东西乃是舶来品,每年占朝贡香料比重极高,尤其是去年朝廷为了扩充财政,对其买卖实行禁榷,这乳香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寻常人家莫说用了,只怕连见都不曾见过。 柳家做香料生意时禁榷政策还未推行,买卖这等暴利商品,家底估计富得吱吱冒油。 沈时砚也想到了这一点,沉默一霎,忽地挥手让人把杜鹃又带了下去。 顾九注意到沈时砚的异常,正欲问怎么了,却见他从书案一侧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两个样式不同的玉簪。 一个是从柳云苓妆奁里的如意簪,一个是柳云苓衣冠冢里的金镶云纹玉兰簪。 楚安见此,好奇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顾九却是晃了晃神,隐隐明白过来沈时砚心中所想。 只听沈时砚唤来王判官,淡声吩咐:“你安排人前往汴京城各家长生库,去查两年前柳云苓失踪后的交易账目里,有无出典人叫吴响的,或是唐家人士亦可。将其所典当财物的交易详尽记录下来,切记,此事莫要声张。” 王判官前段时间刚刚逃过一死,这会儿听到沈时砚派遣任务,半分不敢犹豫,领了命令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 “等会儿。” 沈时砚又出声叫住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