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凶手有帮手。”沈时砚道。 顾九点头。 楚安问:“那你们有怀疑对象没?” 顾九敛眉,半响,缓缓道:“二房孙氏......也不能说是怀疑,只能算得上可疑。” 楚安听得认真:“为何?” 前方不远,便是西狱了,几盏星火明灭于夜间,隐隐照亮那扇幽暗径深的狭道。 “两点,”顾九加快了语速,言简意赅,“时间和距离。” “其一,孙氏说她是申时末去给张氏送吃食,结果没见到人,便又离开。可杜鹃说过,张氏这些日子都在灵堂呆着,只有用膳时才回房休息。既是如此,孙氏为何挑了这么个时间去找张氏?是不清楚,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后者,她去趁机去张氏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其二,我观察张氏房间的后窗外是一片小竹林,而穿过竹林,再走上十几步,便到了孙氏的院子。要是想做些什么,倒也方便。” “而且,她有点矛盾,”顾九想起了什么,看向沈时砚,“王爷,你今日在唐文远房间拿的白瓷,是骨瓷吧?” 沈时砚点头:“上面刻了生辰八字,应该是唐文远的。” 楚安一脸惊愕。 三人已然走到了西狱牢门口。 顾九停住脚步,低声道:“骨瓷是那群招摇撞骗的方士折腾出来的玩意儿,若是换做唐府其他人有那东西,我都不奇怪。可孙氏她信佛啊,一个佛徒,为何会去信道教的话?” 四周寂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从狭道中飘来的痛.吟。 片刻,楚安温吞吞道:“......佛道双修的墙头草?”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应该有人猜到了凶手躲哪吧 第40章 喜丧 “王爷又开始忽悠人了。” 空旷寂寥的深夜, 飘荡着楚安那句“佛道双修的墙头草”。 顾九看他,眼神相当复杂:“楚将军,你这话有点道理......” 楚安了然, 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接了下去:“但不多。” 顾九怔了下,只听到沈时砚一声轻笑, 抬步进了牢狱。而她腹中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四个字。 “孺子可教。” 便紧跟其后。 楚安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长叹一声。 打不过就加入。 这是他接连看了几天的书,最后都以昏昏欲睡收场所得出的结论。 志不在此, 何须强求。 反正只要他爹还手握兵权,站在官家背后,高太后便不可能让楚家子弟显露锋芒。倒不如一开始就看得通透些,省得怀抱青云志,却一生抑郁而终。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杜鹃蜷缩成一团, 靠在墙角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忙不迭地爬起,跑到牢门前,伸着脖子往外望。 等看清来人, 杜鹃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 沈时砚走在最前面,察觉到这个转瞬即逝的变化,眉心轻轻蹙起。 “王爷,”杜鹃跪在地上,好不凄惨,“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大娘子身亡不关奴婢事啊。” 沈时砚语气温和:“本王也没有办法, 事发时只有你一人守在门外, 若不是你失职,让凶手钻了空子,就只能是你害了张氏。” 楚安凑到顾九身边,小声吐槽:“王爷又开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