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骄狂:“我潜心修行多年,等得就是这样一个契机!我是不知道你们将她请过来意欲何为,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算计,但要我说,只要将她封印回去就够了!剑尊能做到,你我自然也能。” 黎翡瞥了一眼他身上的气息,纯正的蓬莱道法之体,她跟谢知寒道:“这是你什么人?” “柳剑雪前辈。”谢知寒道,“是剑尊阁下之后、唯一触及剑道顶峰的人……他已入堪虚之境。” “他把无念当成目标啊。”黎翡轻轻地感叹。 话音未落,敖明周连忙将柳剑雪挡了回去,他道:“难道你没答应过我,此事从长计议么?” 柳剑雪冷笑道:“你要一个滥杀无辜、手上血债累累的魔族,怎么答应你的要求?让她自我封印,还是让她自废修为?要我说,干脆把那颗心还给她,我不相信真是靠她的魔心镇压异种源泉的,何必这样又依靠她、又想杀了她,连我也觉得恶心。” “此事无法可谈。”戴着面纱的女修上前,跟敖明周一起挡住了柳剑雪,“柳道友,你修为虽至,但毕竟太年少,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情景。我们邀请女君前来,是为了说服她,让魔界和仙盟休战议和,也跟黎九如前辈谈一谈为众生求安宁的大事。” 后半句像是说给黎翡听的。 但黎翡已经听困了。除了那个柳剑雪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在演戏。骗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剑修。 他们想要一个在堪虚境界里正面对战排在前列的剑修挑战自己,然后伺机而动,要是他死了,就立刻划清界限开始谈判,要是他真能撼动黎翡,这些人就会立刻翻脸,一拥而上,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会将她重新封印。 黎九如没继续听下去,而是伸手勾着谢知寒脖颈上连着他的细链,她缠在手上,一点点收紧距离,谢知寒捂住喉咙,无可奈何地靠近她,最后几乎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黎翡伸出手臂,把谢道长按进怀里,然后举起斟满的酒水,喝了半口,覆上去沾湿他的唇。 谢知寒猝不及防地咽了一口,他不适应地咳嗽了几声,单薄的肩膀轻微颤抖,呛得顺了半天气,低声:“别玩了……这种场合你也……” 黎翡道:“你已经没有颜面可言了。不会还顾惜着形象尊严吧?你说我这个时候撤去结界,撩开这道纱,让众人看见他们寄予厚望的正道天才,像是侍奴一样在我怀里求欢,他们会不会怒发冲冠、一拥而上?” “非要杀人不可吗?”他问。 “这可不是我想的,是他们为你出头、为了正道的颜面出头。”黎翡笑吟吟地道,“这个柳剑雪,怎么说也是蓬莱出身,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这么一个以剑尊为目标的剑修,要是见到剑尊转世竟然被折辱至此,就算再来几个人,恐怕也劝不住他了。” 谢知寒不确定她是不是说真的,他的手指蜷缩握紧,继而又松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声音:“我喂你……你别这么做。” 黎翡没回答。她解开对方身上束缚手腕的绳索,看着谢知寒伸手举起那杯酒——他需要小心地摸索,谨慎地触碰,才能举起那半杯酒酿。谢道长蹙着眉,那双薄唇被酒液染得晶亮,他将酒水含在口中,然后凑了上来。 她能感觉到谢知寒温度骤升的脸颊和体温,能感觉到他的为难和隐忍。他眉心有一道银色道印,这张脸明明清寒疏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与炉/鼎奴/宠无异。 谢知寒试探地贴上她的唇。他的唇瓣很柔软,举止生涩,像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躲开。他极为勉强地渡过去一杯酒,没有被饮尽的酒水沿着唇角滑落下来,留下一道不明显的湿痕。 黎九如伸手捏住他的下颔,把唇角的痕迹舔掉,抵着他道:“你说,会有人想到吗?” “想到……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就算黎翡布置过隔音结界,他也不可避免地产生可能会被听到这种声响的恐惧。 “我觉得不会。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些人百般设计的鸿门宴,千方百计地演戏给我看,我不仅一个字都没有听,还在这里亵/玩他们的仙门道子、剑尊转世,这要是传出去,你和我,大概都会声名狼藉。” 谢知寒无力地道:“你的声名本来就……” “好好,可怜的只有你。”黎翡大度地道。 可她就算再大度,谢知寒也受不了如此的羞辱了。他想要离开对方的怀抱,却被她的手按着侧腰,被摁坐在她的腿上,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他不得已地恳求道:“放开我……他们能看到的。” “这道纱帘这么薄,他们早就看到了。”她过分恶劣地道,“谢道长,一杯都没喂完,就想跑掉吗?” 他被蒙住的眼眸微微颤动。黎翡能看到他霜白的肌肤上浮现出浅淡的红色,很难说这是因为耻辱还是恼怒,在他这张冷月秋霜似的脸庞上,总能出现这种让她意外的、活色生香的神情,这种生动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