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纪,他就想到了死。 “哪里来的淫贼!给本小姐住手!看不打死你!” 奶声奶气的娇叱将杜员外吓了跳,手缩回去,陆是臻才觉得自己能呼吸了。 他畏惧地睁眼,刚刚还软萌的娃娃脸此刻小眉头皱得老紧,面色严肃像个小大人,但她脚下踩的东西似乎滑了下,那小脑袋缩下去,不见了。 陆是臻被杜员外拽着往菡萏山房走,忽然身后又响起一声呵斥,音质虽奶,但气势十足:“给本小姐站住!” 杜员外一顿,陆是臻回头一看。 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又艰难地冒出来了,她摇摇晃晃,似乎踮着脚,虽然只够她露出一双灵气的眼睛,但她的气焰嚣张,让人不敢小觑,“歹人休走!看本小姐不打死你个无耻之徒!” 杜员外冷笑一声,“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言罢扬声向山房里喊道,“来人,去给我把这个野丫头轰走!” 接着他被杜员外拽回山房,杜员外见他身体抗拒,心烦,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他被打翻到地上,那人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他心窝一脚。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立刻爬起来,再痛也不能倒在地上,必须站起来! 他知道站起来或许会被打,但至少不方便他再用脚踢打,手的力气比之腿脚小了许多,受伤也会更轻,奶奶的病还没好,他不能受重伤也不能死。 他得活着,他还有奶奶。 奶奶需要他。 杜员外生着气,又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两步走出去,“吵什么!一点雅兴全被扫光了!” 手下的奴仆回道:“有人要进来。” “这里我包下了,谁敢进来!”杜员外烦道。 “好像是包下隔壁绿茵轩的人,是个世家大族的小姐。” 杜员外一愣,心里开始打鼓,能包下绿荫轩的,怕是比他还有钱有权,该不是刚刚那个小丫头吧? 他思虑间,奴仆已经匆匆跑进来了,“老爷,他们闯进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少男少女,锦衣少年们大概七八岁,身后跟着各自的仆从侍者,站在中间为首的却是一个矮矮小小的瞧着似乎只有五六的女娃,她梳着两个像包子一样可爱的花苞头,绑着的饰带缀着老种翡翠,饱满的小肉脸神态俨然气势凌人。 她站定,瞧见杜员外,又看了眼陆是臻,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小手一指,下令道:“就是这个老匹夫,给本小姐狠狠地打!” 杜员外一惊,急了,“我是捐了员外郎的官儿,你什么身份敢打我!” 小女娃冷哼一声,嫌弃道:“区区捐钱买的破烂货,也配在本小姐面前提?本小姐看得清清楚楚,你猥亵男孩,碰人家的**,就你这种恶棍,我爹说了,见一个打杀一个!给本小姐打!” 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壮汉便上前将弱鸡一样的杜员外压住。 小女娃看身边还有小姐妹,贴心安排道:“拖出去打,别脏了姐妹们的眼!” 杜员外大嚎:“你敢!你个黄毛丫……”突然被人捂了嘴拖下去。 陆是臻愣在原地,正不知如何自处,那小女娃眼神凌厉地扫向他。 那眼风犀利,吓得他抖了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