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谌的话很少,这很好。她从来不需要有人来指导她、阻拦她、钳制她。就这样,很好。 窗帘簌簌响动,不断飘飞,白光闪烁,一明一暗,就像黑夜白昼不断交替,这么短暂,这么漫长。 “你记得吗,”闻人衿玉开口,声音很低,很黏,要离得很近才能听清,“我告诉过你,你和我的匹配度很低。” 霍谌动作一顿,随即笑了,他拨开她脖颈上黏在一起的发丝,不知道在问谁:“你相信吗?” 闻人衿玉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感觉身体很轻,从前那些不断挤压她的痛苦终于淡去了,客观上来说,这得益于这一次的结合,但是,也不仅仅源于此。 环境安适,光线朦胧,身体陷在锦被里,时间轻易被模糊。 终于,寂静被打破,敲门声中,霍谌先一步起身,他解开门锁,侧身站着,只打开了一条门缝。 他很快返回,手里拿着一个木质托盘,“你的助理送来了早餐。” 食物配置很丰富,香气弥漫,闻人衿玉却没有多看一眼,她找到他的视线,只说:“过来。” 霍谌眉毛一扬,依言走了过来,却并未完全遵照她的指示,他端了一杯热牛奶,送到她的唇边。 这画面有些可笑,像是藏在巢穴里的幼鸟等待喂食,这念头一闪而过,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谌看着她的笑容,忽然俯身,吻了上去,闻人衿玉轻轻皱眉,伸手去推,无奈她的推拒并不坚决,他同样察觉了这一点。 室内又有风动,零零碎碎的呼吸声,气息交汇,蓬勃,翻涌。 * 信期结束了。 闻人衿玉站在窗边,凝视不远处已经解冻的湖泊。 手边放着一只花瓶,她随手拿起一朵白色芍药,手腕转动间,花瓣飘在她的脚边。 霍谌从房间深处的另一扇门里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走近,闻人衿玉却避开了视线,她说:“你该去上班了。” 霍谌一共只请了三天的假,的确也到了销假的时间。 他依旧走近了一步,然后停在一个不令人厌烦的微妙距离,他说:“衿玉小姐,警局工作人员的出勤率高,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闻人衿玉并不理会,她想起什么,问:“你现在每个月的薪酬是多少?” 霍谌说了个数,不高不低,在主城区能勉强能维持生活的收入。 闻人衿玉考虑道:“我认为可以再涨一点,你……” 她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评价道:“至少你做事很认真。” 看霍谌的样子,他眼睛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柔软神色,他似乎、隐约,又想要靠近过来,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