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礼扯了扯他,打了个无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然后用口型说了五个字:念奴娇姑娘。 宋宴这才想起来,登时不说话了。 他和关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有些无措——毕竟他们都是嘴笨的大老爷们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不过,裴阚寻看起来也不需要他们安慰的样子。 少年闷不作声的喝完了一罐酒,然后在宋宴问‘还要么?’的时候,呆呆地点了点头。 于是宋宴又递给了他一罐。 两罐啤酒下肚,第一次喝酒的裴阚寻就开始有些上脸上头了。 他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眼神也有些直勾勾的。 “寻哥,行不行了啊?”关礼瞧他这模样,有些担忧地问:“要不扶你回去睡觉吧?” “我…我没事。”裴阚寻声线顿了下,修长的手按住桌子站了起来,他声音有种延缓的迟钝,像是字斟句酌一般:“我出去一下。” “你都喝醉了还去哪儿啊?”关礼和宋宴一左一右的拦住他:“都不行了,还是老实点在寝室里呆着吧。” 其实裴阚寻作为初学者是真的有点醉了。 但大概男生骨子里就有那种好斗劲儿,无论什么时候都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这两个字。 醉酒之后的任性劲儿被激发出来,裴阚寻皱了皱眉,挣开他们固执地说:“我行。” “我就去走廊待会儿。” 全身都感觉有些燥热,在暖和的寝室里皮肤密密麻麻如针扎,裴阚寻有些受不了,只想出去吹吹风。 攥着手机走出寝室,一路到楼梯间推开窗户,等夜风扑在脸上男生才感觉头昏脑胀的状态稍稍舒缓了些。 裴阚寻靠在墙上,垂着眼睛找到通讯录里的‘简’,然后拨了过去。 他给简雾的备注很简单,就一个字。 盲音‘嘟嘟’的响了几声,电话被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道清甜柔软的女声:“学长?” 简雾居然接电话了,他还以为她依旧不会接呢。 “嗯。”裴阚寻应了一声,一向清澈的声音在酒精的熏染下微微的沙哑:“你为什么不理我?” “……” “你好像突然就不想理我了,我搞不清楚原因。”裴阚寻长眉苦恼的纠结着:“能告诉我么?” 清醒的他是绝对无法直白的问出这种问题,但现在有了酒精的催化,平日里不敢说不能说的苦闷,自然而然的就吐露出来了。 只是电话对面的简雾根本不知道他喝酒,吓的瞪大了眼睛。 “学、学长。”她磕磕巴巴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喝了点酒。”裴阚寻认真地回答:“想给你打个电话,就打了。” 简雾这才明白他声音里莫名的木讷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喝酒了,看来大神的样子……不常喝酒呢。 这样就好。 简雾松了口气,没有把他醉后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她深知醉酒了的人要哄这个道理,声音柔和下来:“学长,你现在在哪里呀?” 裴阚寻:“走廊。” “你喝醉了就不要乱走了哦,应该回去洗脸睡觉。” 裴阚寻:“我没醉。” 醉鬼通常都是说自己没醉的,简雾默默腹诽着,好脾气的继续哄:“那现在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啊。” 她也是特意跑出来接电话的,此刻坐在宿舍楼外面的长椅上,头顶路灯,周围有不少‘嗡嗡’的蚊子。 女孩儿是招蚊子的血型,为了防止被叮的满腿包,她早有准备的拿了把蒲扇,边说边赶周围的蚊子。 扇子拍在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电话对面的裴阚寻问了句:“什么声音?” 哟,还挺灵敏。 简雾被逗笑了,老实回答:“打蚊子的声音。” 裴阚寻已经靠着墙坐在了台阶上,闻言便问:“你不在寝室么,在外面?” 这个时候,简雾真怕她承认了他会出来找自己,忙不迭地说:“没…宿舍里钻进来两只蚊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