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二人说的热闹,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姑奶奶,云裳府的人给奶奶送衣裳首饰来了。” 闻言,若兰眼眸一亮,开心的问:“这么周到的吗?都送到家里来了?” “快请进来。” 若芯不由嗔怪道:“你一个女医,怎么竟对这些黄白之物感兴趣了?” 若兰:“女医怎么了,女医也爱漂亮衣裳,也爱贵重首饰,也爱被人夸好看呀。” 因为要见客,若兰便不再咋咋呼呼的跟若芯闹了,端端正正的坐回了炕上,又苦口婆心的教若芯:“姐姐,人靠衣裳马靠鞍,别人第一眼看你体面了,后边你想做什么岂不是更便易,姐姐莫要因为自己身段好,就忽视了着装打扮,那样是会吃亏的。” 若芯原是在清河那样无色无味的小县城藏了五年,后又一举进了刘府那样的大染缸,便没能深刻体会到体面衣裳给她带来的便易之处。可能是刘钰在云裳府给她花了钱了,她在刘府这两年穿的戴的也算得上体面,故而对穿着打扮没多放在心上过。 若兰却不同,她得日日上心搭配着怎么穿戴才合适,比如今儿去给这个夫人看病,得穿这件,免的被人小看了去,明儿去给那位夫人看病,得穿那件,可千万别在颜色上压了人家,这才对研究衣裳有着极大的兴趣。 云裳府的管事娘子带着两个小丫头从外走了进来。 管事娘子指着一个丫头手里的托盘,对若芯说:“奶奶,这是一件藕荷色碧纹苏绣的长裙儿,怕奶奶畏凉,搭了一件浅绿色的素面薄坎肩,奶奶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永娘专门做了细褶下摆,奶奶正当穿。” 又指着另一个丫头端的托盘说:“这个,是照奶奶的吩咐,按兰夫人的身量做的,一件葱绿盘金彩绣的褙子,一件月白地儿绣花裙,首饰都是最时兴的海棠绒花加碎珠钗子。” 最后说:“二位奶奶试试吧。” 若芯:“我就不试了,兰儿你去试吧。” 若兰难掩兴奋:“姐姐还给我做了呀,那我要试一下的。” 管事娘子服侍的很周到,一面伺候若兰换衣裳一面上赶着说:“奶奶哪里穿的不好,尽管提出来,我们拿回去改。” 一时换好了,若兰便站到泛黄的铜镜前左看右看的欣赏了半天,又像只刚放出笼的喜鹊,轻快的在若芯面前转了一圈,问:“姐姐,好不好看?” 若芯笑着说:“好看。” 如果有来生,她也想跟她妹妹一样,每日做自己喜欢的事,发愁琢磨怎么才能挣更多的银子,被家里亲人真切的需要,甚至因为一件意外而得的衣裳,孩子般高兴的转圈。 “对了,你们现在还做那位李如是姑娘的生意吗?就是先前住在石榴巷里,谱曲子谱的特别好的那个。”若兰问。 云裳府的管事娘子回说:“怎么不做,她跟奶奶一样,也是按月在我们府里定做衣裳首饰的,只不过她一个月只在我们这儿做一套,奶奶做的是三套,奶奶怀孕了,这才改成了两套。” “那你们每个月也给她送衣裳去吗?”若兰又问。 “李姑娘是个有名气的,虽也是我们的大主顾,可碍着身份,我们原是不管送的,但是那位奶奶后来嫁到了刘府,我们才上刘府给她送去。” 若兰撇撇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看不惯的嘲讽之意。 管事娘子见状,眨着无辜的眼睛低了头。 若兰便转头又对若芯说:“打从她嫁了人,我就只见过她一回,还是她回石榴巷办事的时候,叫我去给她看身子去的,小产之后,她身子差了些,我给她开了好些保养身子的补药,也不知她吃的怎么样了?” 若芯听若兰提起李如是,也有些犯嘀咕,诰命的事一出,刘家女眷几乎都来顾家看过她了,只李如是没来,按理说,那姑娘同若兰有交情,是最应该来走动的一个,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给绊住了。 若兰一面欣赏新衣裳,一面又嘟囔道:“最近也没听说她又谱出什么新曲子来?怎么这嫁了人的女人,就只知生孩子伺候男人了吗?” 若兰同李如是相交,多半是欣赏她的才情,也深深觉得,这样有才情有天赋的女子当今世上真的不多。 云裳府的管事娘子搭腔道:“我们府里的永娘也这样说,说这么好的才情,谱的曲子只该天上有的,却不见她再谱了,若真就此收了琵琶,那真是可惜了。” 若兰又打听道:“你们去刘府给她送衣裳时,瞧着她怎么样?” 那管事娘子沉吟片刻,道:“额…瞧着也挺好的,只是…只是总觉的哪儿不太对。” 若芯也垂下眼睛想了半晌,而后叹了口气说:“她平白没了孩子,怎不郁郁寡欢。”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