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别见怪,这是我女儿,日常帮我管着这宅子里的大小事务。” 秋荷很不情愿的冲若芯福了福身子:“姨奶奶请用饭,不过,我们这里的饭菜可比不得东京城,姨奶奶别嫌弃,今天这些可都是后厨开小灶给奶奶做的。” 对于秋荷的敌意,若芯觉的有些莫名其妙,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客气的说:“劳烦姑娘了,如今春耕忙,可千万别再给我单独做了,我同大家吃一样的就行。” 听这位东京来的奶奶竟还知道庄子上在忙春耕,黎勇倒是对她有些刮目:“奶奶说的不错,眼下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这一整个村子的地都是我在管,若是照顾不周,还请奶奶担待,奶奶有什么事只管吩咐秋荷就成。” 说完就请辞退下去了,留下秋荷同她说了说这里的规矩等等。 饭菜简陋,若芯胃不好,难免用的艰难,她只简单吃了点儿粥,就把剩下的饭菜全推给了阿莫,阿莫狼吐虎咽的都吃光了。 “你一会儿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带咱们过来的那个娘子,把这个给她,就说,我找她有事。” 她给了阿莫一小块夹角银子,阿莫忙接过来揣兜里,蹦哒着跑出去寻人了。 那管事娘子的丈夫叫黎祥,府里人都管她叫她黎祥家的。 她收了阿莫的银子,便假借前来给若芯送马车里东西的事,来了若芯住的桃园。 “奶奶下回再叫我,就随便寻些说得过去的由头,不然我们那位老管事姑娘又要寻衅我的不是了。” 若芯:“是我考虑不周了,原是见娘子和善,想找你问些事。” 黎祥家的摸了摸怀里的银子,突就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冲若芯挤眉弄眼的说:“我知道,奶奶是想问秋荷的事,是不?” 还真不是,是若芯实在吃不下这里的饭菜,想问一问能不能拿钱弄个小灶,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可听黎祥家的这样说,她不由诧异起来,顺着她的话问:“秋荷…什么事?” “奶奶不是东京刘府里钰二爷的姨娘吗?怎么不知道秋荷是谁?” 若芯摇了摇头。 黎祥家的便同她说了起来:“这秋荷以前是给钰二爷做通房姑娘的,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主子,就给她撵回庄子上来了,啧啧,奶奶哪里知道,她爹当初可是花了好多钱才买通府里的关系,给她送到那富贵地方当差,后来听说她挣上了个姑娘,还是府里最有钱有势的爷,高兴的黎勇差点要翻修祖坟去了,可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没那做奶奶的命,灰溜溜就给撵回来了,我看她打小就长了一副刻薄模样,就觉的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命。” “回来了也不肯嫁人,虽说她那样的,嫁不了特别体面的人家,可他爹是个庄头,这黎山村又是个出良田的富庶村子,她总能混上个不错的女婿,可奶奶猜怎么着,那姑娘就跟中了邪似的,死活都不肯嫁人,刚回来那几年,天天说钰二爷会派人来接她,说早晚有一天她要风风光光的回京去。” 黎祥家的指了指自己脑袋:“庄子上的人都说她脑子有毛病。” 听黎祥家的这么说,若芯才想起来,在她之前,刘钰确实有过一个通房,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他打发出去了,东京城的下人们总说,钰二爷虽是风流好色,却从来不喜找家里的丫头,唯一一个例外就是秋荷。 难怪她看着秋荷有些眼熟,她原是在刘府里见过她的。 那会儿她同刘钰吵架,被康氏挪去了长春馆调/教,有一天晚上,因着阿元想爹,若芯便抱了孩子去钟毓馆,想主动同刘钰和好,没想到在钟毓馆门前,撞见了月影在训斥一个外头来的丫头,当时,月影还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一来府里就到钟毓馆门口晃悠,企图见刘钰一面。 正想着,就听黎祥家的又说:“这钰二爷对她倒好,给她撵回了她爹管辖的庄子上,就因为这个,她刚回来的那两年,我们这里的人,还真以为京里会派人来接她回去,谁知一年一年过去了,也没个动静,这两年我瞧着那老姑娘心气倒是没了,老老实实的替他爹管起了宅子,只不过,每每她爹去东京交年例时,她都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了去,显是还没死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