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走到他身边坐下:“调养身子还讲究个心境,总见太医,我也不自在,心里添了忧虑,于怀孕之事也无益。” 刘钰看着她一张小脸极认真的在他面前背书,心里不由暖上来,他莫名觉得踏实,非是因她谈论生子之事,只是恍惚觉着,此时的若芯,才是真实的。他忍不住勾了嘴角,去拉她的手,带过她的身子,环在怀里,在她耳根上说着:“你说的这些都不中用,叫爷来告诉你,如何能给爷再生个儿子。”说罢,低头吻上了她。 若芯挣了挣,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搂上了刘钰脖子,极尽温柔缠绵的摇头求他:“我不要再见太医了!” 刘钰哪见过她这般娇羞模样,心里软的都要沁出水来,微微离开她的唇,哄道:“好,不见了。”一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床上。 次日,王家太太赵氏和王家大爷王泽坤来了刘府,接王芙蓉回家,这般往来,府里人都心照不宣,同王家的亲事九成九的定下了。 长春馆里,康氏殷勤招呼王家人,一歪头,瞧见芙蓉正坐在碧纱橱床边儿,口中一长一短的哄着阿元和娴姐儿玩儿,康氏微微颔首,冲王家太太笑笑:“芙蓉真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礼,温和恭敬,难得年纪轻轻,还这般喜欢孩子。” 赵氏听罢,也伸长了脖子往碧纱橱那儿望了望,叹口气道:“我这个女儿,从小便如此,对上恭敬兄姐,对下谦让弟妹,凡有个争执,都是她吃亏,这般年纪的女孩,哪有不争强好胜爱出风头的,偏她不,我这些年心里头总替她担忧,也不知这性子是好是坏呢。”说着,拿帕子掩了掩面,意味深长的看了康氏一眼。 康氏听了这话,心里头顿生不悦,赵氏这是拿话点她呢,这还没嫁进来,就说她女儿吃了大亏,可见这亲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嫌刘钰有庶长子,不嫁便是,既应了,何苦又拿出来说,你便是挑个若芯的不是,我都会好言好语的陪着笑,可若挑了孩子的不是,那还说个什么劲儿,当下拉了脸,道:“太太是个水晶心玻璃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阿元多招人疼,太太方才也瞧见了,说句诛心的话,即便钰儿将来有了嫡子,不喜他了,只要有我和老爷在,任谁也不能慢待了他,老爷同我说的死死地,钰哥儿将来要娶的媳妇,倘若容不下这孩子和他娘,就叫他打一辈子光棍,也绝迹不能委屈了孩子。” 这话说完,莫说王家太太吃一惊,就连在旁作陪的谭松龄、秦穆菲都惊的目瞪口呆,她们不是没见过康氏的雷霆手段,可这般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还真是头一回见。 康氏心里明镜似的,这话早早说出来,反而于两家有利,虽是敲打王家,可尚未定亲,也就不过算是家常闲话,说不上给王家没脸,最要紧的是,堵了王家的嘴,莫要再拿孩子说事。 正此时,如月挑帘子进来:“太太,二爷说,王家大爷又邀来两个好友,一时应酬不及......” 话音未落,康氏斥道:“什么要紧事,就他最忙,就说我说的,长辈在,叫他立刻来见礼。” 赵氏只觉眼花缭乱,这康氏刚还拿话敲打她,一转脸就斥责丫头,叫刘钰来给她见礼,手段之犀利,叫她措手不及,她扭头瞥见女儿向这边望过来,心里不由叹了叹:罢了罢了,家里上上下下都盼着这门亲,原想叫康氏说出个,庶子绝不越过嫡子的话,却被她直直堵回了肚儿里,她若再说,可真要搅黄这亲事了。 康氏见赵氏被她敲打软了,便就转了脸色,既要做亲家,不好把人往死路上逼,忙端起笑脸:“太太难得来一趟,钰儿必要来见礼的。” 赵氏道:“都是实在亲戚,哪用这些虚礼。” 谭松龄陪着,道:“二爷不止家里头忙,外头也忙,常常公务缠身赶不及回家,可听了太太和大爷要来,昨儿风尘仆仆的就回家来了。” 赵氏这才缓和了脸色,打起精神同刘家女眷说笑,不一会儿,就听外头喊道:“二爷来了。” 刘钰从外走了进来,先恭恭敬敬给康氏请了一安,经人一引,又拜了赵氏:“请太太安。” 这边赵氏见刘钰生的高壮挺拔,一眼看去英气十足,比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强,心里早喜了上来,又见刘钰一身绫罗锦缎,腰配嵌玉织金带,脚蹬青缎朝靴,单膝点地给她行了个大礼,心里更添畅快,忙道:“你这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自去忙就是,倒还跑一趟。” 刘钰起身,眼睛一扫,也瞧见王芙蓉带着两个孩子在碧纱橱玩,不由笑了笑。 “早该过来的,只不过坤表哥要引几个至交与我相识,一时忘了时辰,太太莫怪。”说完,走至一旁的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