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而恍然大悟道:“怪道没听过哪家的体面大娘子是从医家来的,连媒人也不曾说合过,原还纳闷,听你这样说, 倒是通了, 合着你们医官之家是有自己个儿的圈子, 除了行医, 不与外人牵扯的。” 刘钰听了康氏的话,只觉头顶一记焦雷,想他母亲见事明了,一语击中,把若芯同这府里的格格不入,清晰明了的说了出来,他此时在康氏的左侧,瞧不见右侧的若芯什么表情,偶尔越过去瞥她一眼,就见她两只眼珠子滴溜乱转,估摸着在想该如何应对。 脑子里蓦地想起以前他斥责若芯时,她总一脸无辜同他说的话。 “二爷,我很用心学了。” “为什么不见你满意?” 刘钰突然莫名其妙心慌起来,他虽不把学规矩这事放在心上,可却同他母亲一样,满心觉得这女人敷衍不用心,如今看来,这女人学不学他府里的规矩还有什么打紧,打紧的是,她从心底深处不愿意跳出原来的圈子,融进他府里,更叫人害怕的是,若她那观念已然根深蒂固拔不出来了,该如何? 正想着,又听他母亲道:“可你如今进了我们刘家,我并不求你多通达,也不管你是不是还守着你那从小学起来的心,只一样,该做的样子得要有,你是个聪明的,若拿出一半侍弄药材的精神来应对,也该会了。” 若芯恭敬应道:“是。” 康氏又说了她几句,方安慰她:“你也不用怕,这个混账再欺负你,你只管来回我,我断不会护短的。” 若心应着,心想,自从她搬到了长春馆,康氏虽对她仍有不满,可眼见的待她好了起来,竟叫她想起去年她刚进府那会,刘钰作践她,康氏为了她儿子百般剖心的来安抚教导她,如今似乎又回去了,刘钰待她好一点,康氏便冷言冷语的膈应着她,刘钰一时不待见她了,康氏反而像个长辈似的替她着想,这亲母子俩真是打的一手好配合。 月影跟在他们三人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方才下马车时,满心期待,二爷即扶了若芯,也会来扶她,没想到,二爷全没有看见她的样子,竟然亲昵的同若芯说起话来,这会子见康氏也只同若芯说话,面上更显不悦,论理,她和若芯于名分上是一样的,她又比若芯年轻貌美,唯一的区别就在一个阿元上,这回去庙里一定要好好求一求才是。 府上众人祈福诵经,捐了各色香火钱,待一应事项完毕,夜幕降临,女眷们便都安置在感业寺后院的一排厢房里,若芯带着莲心,同娟娘月影一起陪着康氏住。 康氏折腾一天,累的紧,便在厢房的炕上阖着眼歪着,待觉身上的乏解了解,才缓缓睁开眼,屋里众人俱都忙活着:若芯坐在炕桌前整理剩下的佛经,娟娘张罗着铺床,月影拿着蜡烛预备着一会儿天黑了掌灯。 康氏眼睛盯着若芯,却去问月影:“月影,你们二爷今晚可用人伺候?那些小厮大大咧咧的,怎么得用。” 月影红了脸娇声道:“二爷没说。” 康氏道:“去问问。” 月影领命去了,康氏两只眼睛却还死死的盯着若芯瞧,她不瞎,什么人什么心性日子一长,哪有瞧不出来的,这女孩淡定的很,确是个不争风吃醋的,上回砸药的事,只怕是月影那蹄子不安分。 月影出门去寻刘钰,听说刘钰正在门上清点兵马,忙跑出去找,远远瞧见那里站着一应的管事爷们还有穿军衣的兵士,便不敢过去,刘钰扫见她来,以为康氏找他有事,撇开众人走过去问她。 月影回道:“二爷,太太叫我问你,晚上可用人去伺候。”说完余光瞥见那边管事等人对她恭敬不已,心里不免得意。 刘钰想了想:“去告诉太太,叫若芯来,太太若不依,就说爷找她有事。” 说罢,没等月影答便领着人走了。 月影怔怔的愣在当地,将要哭出来,她身边的丫头忙拉了她道:“姑娘,咱们回去吧,可别在这儿掉泪,叫二爷瞧见了会不高兴的。” 月影萎靡不振的回了厢房,同康氏回了刘钰的话,康氏瞬间恼了上来,气道:“不是叫你去伺候钰儿吗,怎么换了若芯,真是没用,这清净地界,他俩又不对付,闹起来如何是好。”她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月影脸上挂不住,大哭起来,康氏瞧着这个精心给她儿子挑上来的女孩,火气直往外冒,恼恨的想,这女孩被她当小姐似的养起来,就为了将来给儿子做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可万没想到竟是一步废棋,刘钰都不正眼瞧她,这会子竟还有脸跟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