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味道吧。” “嗯……那就去吧。” 好味道是绥安市一家老火锅店,当年靳菁菁还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吃火锅,老味道有一面留言墙,那上面都是来吃饭的人写下的留言,有一排用粉红色彩笔写下的娟秀小字藏在其中。 是靳菁菁十年前留下来的。 “自我们再相遇,我心里的悸动的小草撒满了你给的阳光雨露,根蔓延着,枝丫伸展着,眨眼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其树菁菁,地动山摇亦不可折。” 她以前还挺文艺的,这吱吱扭扭的表白,现在看都很肉麻。 视线下移,靳菁菁看到了一排黑色的小字,一板一眼的笔画,像小学生似的,可内容,却比这满墙腻歪的告白都让人心颤。 “我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 这句话,靳菁菁似乎在哪本英文书上见过,用荧光笔特别画出来,下面写着翻译。 想不起来了。 可写这句话时的事还历历在目。 程树给她的哪里是阳光雨露,狂风暴雨还差不多。 …… “我这是在哪啊……”晕倒的靳菁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片花白,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却有看不真切。 “医务室。” 程树! 靳菁菁一下子有了精神,也看清了面前的俊朗清隽的人,不由咧嘴一笑,“呵呵。” 程树表情微变,单手撑着床稍稍俯下身,盯着靳菁菁的眼睛,“你没什么事吧?头疼吗?这是几?” 他在靳菁菁头顶上比了个小剪刀,眼神很温和,声音也柔软,身上那股牛奶橙子的香味和浅浅的鼻息扑面而来。 晕乎乎的靳菁菁便认定了他喜欢自己。 也是很久以后,她才琢磨明白,或许是当时的自己笑的太像个傻子了,程树在对待有精神疾病的人时总是格外温柔。 “这是二。” 程树松了口气,就那么一起身的功夫,他的眼神再次被淡淡的疏离所霸占。 靳菁菁看不到,现在她看程树周围都自带粉红色泡泡,被粉红色包围的人,是充满暖暖爱意的。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和楚睿泽走了进来,没等医生开口,靳菁菁就泪眼汪汪的唤着弟弟。 楚睿泽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一边往她那边走,一边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拆开,当他走到靳菁菁床前,靳菁菁已经哭了出来。 程树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如常。 又来了。 “弟弟,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姐姐存钱罐里还有五十块钱,是我一毛一毛攒下来的,眼看就要到暑假了,你拿去买一箱冰棍吃……别像我一样……”靳菁菁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程树和楚睿泽能听,一旁的医生可听不下去,“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自己诅咒自己吗?” “靳菁菁,你低血糖。”楚睿泽说着,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靳菁菁嚼了两下,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向程树道谢,连忙转头对他说,“程树,谢谢你啊。” 程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很想抽张纸巾把她牙花子上黑乎乎的巧克力擦下去,“谢我什么。” “谢你没让我摔到地上啊,还把我背到医务室来。”靳菁菁诚恳的眼神让程树心虚。 “姐姐。” 靳菁菁顿时惊恐的看向楚睿泽,“你干嘛?” “你摔地上了,我和树哥把你抬过来的。” “……” 说好的偶像剧呢。 靳菁菁因昏倒被批准回家休息,路上她可爱的弟弟和她说,在她快昏倒的时候,程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然后她就真的昏死过去了。 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才有死沉这个词。 靳菁菁一百一十斤的体重在那会成功突破一百五十斤,程树把她推上了运动场上时刻准备着的担架,楚睿泽配合着程树把她从操场抬到了医务室,中途两人还休息了一下。 他的描述非常简洁,可靳菁菁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紧接着,弟弟又和他说,“刚刚你和程树道谢的时候,牙上黑乎乎的都是巧克力。” 靳菁菁深吸了口气,笑不漏齿道,“那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很丢脸。” 绝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