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洵却听的很清楚。 “胤阳,你了解她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人带回家来,我们家是随便让外人进来的么?” 胤阳沉默,仿佛在思考,片刻后平静开口,语气疏离:“抱歉,我想您有些误会。首先,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人;其次,这不是我们家,是我家。” 胤阳送走欧阳董事长是半个小时后,他们后来说了什么方洵不清楚,她将脸深深的埋进被子,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 当胤阳推开房门,她的心开始莫名的紧张,双手抓紧了被角,仿佛害怕他一开口,就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 可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是静静走到床边,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然后露出只属于他的冬日暖阳般的干净笑容:“退烧了,太好了,来,起来喝点粥吧。”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终究还是问出口:“那个,你们说什么了?”她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她对我印象肯定不好,是不是要你……”嗓子一紧,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要你跟我分手?她没有勇气问出这样的话。 胤阳点点头,诚恳道:“确实不好。” 方洵觉得眼前忽地一黯,心倏然收紧,她不确定胤阳怎样想,但她绝对不想分手。一个人的心一旦柔软下来就没法再硬回去,所以多希望,他的爱不但宽容,还可以更坚强一些,比她想象中坚强,她刚刚离开繁花颓败的彼岸,找到了这一片漂亮又生机勃勃的太阳花,怎么就要被再次推开呢,真要滚到泥巴里去么。 她不要做泥巴里的女人啊! “可是,我没打算分手。”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突然握住她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手,捕捉到她躲闪的目光,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找到那些她企图藏在里面,想要努力掩饰住的凄惶无措。 “管她说什么,她对我不满的地方太多了,总不能全部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我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无权干涉,包括她。” 心里有些东西在努力翻涌,仿佛要穿破厚重的束缚从泥土里开出花来,她微微抬眼看他,心里在渴望,眼神还是有些犹豫,她知道得不到父母认同和祝福的感情,即使过程再美好,也是霜打过后的太阳花,转瞬残败。他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掌心微微用力,厚实的手掌将她微颤的手握的更紧,一字一顿的说着:“方洵,我不确定你如何定义爱情,但我要告诉你,也希望你牢牢记住,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将你们分开,除非是这个人自己。若你不想,我不想,那么,我握着你的手,就是一辈子了!” 他的表情很认真,专注着看她的时候眼睛尤其的亮,她再也无法避开这样的目光,于是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包括秦朔。“一辈子”这三个字,太沉重了,有人说一辈子的承诺,很多人不会轻易说出口,因为要仔细斟酌,反复比较,总想着留给更好的人。于是胤阳留给了她,而秦朔,将留给别人。 她抿了抿嘴唇,抽出自己的一只手,然后对着客厅指了指:“把我的包拿来。” 他有些疑惑,还是照做了,将背包递给她时,她却没接,而是示意他打开,他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外面裹了几层旧报纸,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胤阳纳闷的看了方洵一眼,小心拆开,露出泥雕小人的两张笑脸。 胤阳微微一愣,然后轻轻摩挲了下那个女孩的脸,笑着看向方洵:“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你不是说还不错么,我昨天看到就买下来了,不过老板说没有包装盒,只能用报纸包起来,但没关系,没被雨淋到也没磨损,还是跟新的一样。” 他有些诧异,声音低低的:“你还记得?” “我记性好。”方洵伸手拿过泥雕小人,一手握着一个然后递给他瞧,“你要哪个?” 他直直的盯着她,不假思索就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