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想着如张丞相这般远远地看着心上人平安喜乐地过日子, 也是一种宽慰。 但是事实上, 到底心下难平吧! “丞相,您想让下官做些什么?” 张丞相摇摇头, “官家自来爱护你,你的心思不必对他瞒着, 若是他问, 你直言便可。”说完这话, 张丞相不经意般地打量了一下沈溪石的脸色。 沈溪石了然。张丞相是想借他的口,将此事转告给陛下,至于陛下届时会是怎般的态度, 却是张丞相一人的事情了。 张丞相与他提前说,也不过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丞相大人,今日林将军动身前往镇州了,西北防务出了问题, 可大可小,此一去,怕是有些凶险。”沈溪石斟酌着说道。张丞相此时关心杜姨在丹国的退路, 可若是林将军此行遇险,那丹国的退路,对杜姨已然没有意义了。 因为她不需要退路了。 张丞相淡笑道:“彦卿,你与林将军接触不多, 不知道他的本事。他是林老相公一手教出来的继承人,他的爹爹生前是文界的魁首,因不会武,死于蜀地的匪乱中,是以,他自幼习武,熟读兵书史册,官家会派他去支援西北,也是意料之中。” 张丞相对林将军竟有惺惺相惜的意味,沈溪石一时不由莞尔。 “彦卿,你婚事在即明远伯府那边,怕是得上点心。”张丞相好意提醒道。当年在御书房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便发觉,他与当年的自己有几分相像,一直都当子侄看待,眼下见他真心求娶杜恒言的义女,他也乐见其成。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约是众多少女和少年的憧憬,但是最后能依心携手的,却是寥寥无几。 “彦卿谢过丞相大人。” 张丞相微微颔首。 目送走张丞相后,沈溪石骑上了自己的马,走了好些步,发现裴寂似乎没有跟上来,不由皱了眉,回头看去。 尚愣在原地的裴寂硬着头皮提醒道:“爷,那不是回家的路。” 沈溪石一怔,再看向自个走的路,自己在不自觉间竟然就要往林府上去,心下浮起阿倾那张似不过巴掌大的小脸,如盛着盈盈秋水的眸子,心上像拂过小羽毛一样,痒痒的,又不知痒在何处。 正出神着,不意看见裴寂低头似不敢抬起脸看他,一股子恼意便从胸腔涌了出来,凉声道:“回府!” 说着,便勒转了马头,往汴河大街上去。 裴寂见自家主子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形,默默地在后头摇头叹息,自家主子自从遇到顾小娘子后,整个人的画风都不一样了,以前何曾见过他这般踌躇犹豫过,刚刚他似乎,还红了耳朵! 若是让明远伯府里头的人看见,定然会惊得掉了眼珠子。 路过言倾开得羊肉汤店的时候,发现门口围了好些人,沈溪石不由勒了勒缰绳,冷眼看去。 只见里头一片混乱,食客皆纷纷往外跑,里头的小伙计对着一个穿了圆领蓝袍的男子求饶道:“这位爷,我家东家确实不在,不是小底故意隐瞒啊!您这般砸,小底回头和东家没法交待啊,还请爷给小底留点糊口的路。” 圆领蓝袍的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了小伙计,“我家老夫人愿意见你们这什么东家,是给你们脸面,竟一请不在,二请不在的,真当自己是个主啊?” 说着,一把推翻了跟前的一张桌子。 上头的筷箸、碗盏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小伙计吓得眼都直了,这些可都是东家精挑细选买回来的,精贵着呢!也顾不得被踹了一脚的疼,立即爬起来,要拦住这一伙人。 裴寂过来禀道:“爷,是伯府上的尹戈,在二公子跟前伺候。”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道:“听说这是枢相大人下聘的那家小娘子的店铺。” “这群人真是贼胆包天,知道是谁的铺子,还敢来砸场子。” “你没听到吗?他说他家的老夫人要见,想来是明远伯府的。”这人又压低了声音道:“沈枢相是庶出,在伯府里自幼便不受待见,这小娘子还没过门,怕是就想打压了!” “啧啧,这等过了门,还得了?” “谁说不是呢!” 裴寂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