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自打当了木匠后一直顺风顺水的过下来,虽说之前被纺织厂开除时,也困难过一阵子,但好在那段日子很容易就熬过去了。 可眼下,所有身家赔了个底儿掉,他兜里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想实话实说,却根本说不出口。 正好周玉翠喂完粥,端着空碗从病房里出来,要去水房洗碗。 苏大勇快步上前,跟着她一直进了水房里。 “你怎么跟着进来了?” 周玉翠纳闷地看着他。 苏大勇压低声音道:“拿点钱出来,我得给咱妈交住院费。” 周玉翠脸色倏然间暗了几分:“你之前不是每个月都给老两口寄钱回去,他们手里应该不少钱,怎么住院费还要朝咱们要?” 苏大勇脸色不大好看:“你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家拿钱去。” “你身上没钱?” 周玉翠疑惑地问。 苏大勇心虚,语气不耐烦起来:“钱借出去了,这不是有个朋友年底缺钱用,最近赚的钱都被借走了。” “全借走了?哪个朋友借的?” 苏大勇终于火起来:“别特么婆婆妈妈的,赶紧回家拿钱!” 被吼一嗓子,周玉翠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接着抿抿唇,啥也没说就走了。 苏大勇焦躁地抓着头发,在水房里踱着步。 这么瞒下去肯定是瞒不住的,周玉翠早晚会知道。 要是被发现自己所有的钱都被坑了,她还不定要怎么闹呢! 再说,眼看元旦之后就是春节,没钱这个节要怎么过呀! 苏大勇这会儿懊恼极了,他就不该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把钱全囤了粮票。 这下好了,事到临头连点能周转的钱都没有。 周玉翠回到家,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过春节,可当她推开自家房门,屋里冷冰冰的,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钱,钱,还是钱! 两个老东西就像吸血虫一样,啃咬着他们的血肉。 明明苏大勇先前寄了那么多钱回去,偏偏一分都舍不得花,原本只是小毛病,结果被硬生生扛成了偏瘫,还跑来县城的医院。 这是啥意思? 想赖在县城不走,让他家管吗? 呸! 这事说啥都不行! 他们老苏家可还有个大儿子在呢,还轮不到她这个二儿媳妇给养老送终的。 再说,养老钱都给了,总不能钱出了,力也要出吧。 世上就没这个道理! 周玉翠摸向装钱箱子底的手,被气得一直抖个不停。 忽地,她的手顿住了,想起苏大勇曾有一天拿回一张报纸来,气呼呼地连饭都吃不下。 听那意思,好像是苏云叶开了一间厂子,还上了报纸。 当时他们日子也好起来了,周玉翠根本就不想再听到贺娟娘仨的消息,当场就把报纸填了炉子。 想着想着,周玉翠唇边泛起阴冷的笑。 总不能她没过两天好日子,倒放任那几个贱人过好日子吧。 苏家两个老东西,可是苏云叶的亲爷奶。 她奶奶都病的住院了,她怎么也得出点血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