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归,但一来他重伤在身,灵力确实不多了,二来红蓼破开结界受了不轻的伤,找到他后不久就昏过去了,他不能再用那种赶路的方式让她难受。 一回到道圣宫,风微尘便来求见,云步虚看了一眼还没苏醒的红蓼,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捋顺了头发,这才挥手命人放他进来。 风微尘背着药箱进来,恭敬地跪下:“师尊,弟子来为您疗伤。” 云步虚是风微尘的启蒙者。 他习得万种术法,包括医修之术。 在风微尘刚入门表示想要修习此道的时候,他是自己先看了典籍,如当初教红蓼那般教的他。 待他真正入了门,他也就不再关心那些术法,由风微尘自己钻研。 万年过去,日日修习医术的风微尘对疗伤一事,当是比他更精一些。 云步虚落下床榻帷幔,立在一旁道:“先为她看。” 风微尘愣了一下:“可师尊看起来更……” 云步虚淡淡瞥了他一眼,风微尘抿抿唇,不再说什么,起身走过去,隔着一道帷幔汇聚灵力替红蓼疗伤。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来,这效率就很高了,红蓼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一醒就伸手抓什么,云步虚一跨步过去,将手放在了她手中。 “我在这里。” 他稳定地说了四个字,让红蓼完全放松下来。 “我们回来了?” “嗯,哪里可还疼?”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把打击得风微尘不行。 他又想起了大师兄那没有光的双眼。 他现在也是一样。 他神不守舍地站在一旁,想到师尊对狐妖的紧张,还要和她成婚,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劝说自己接受,他忍不住用挑剔和不悦的眼神瞪红蓼,红蓼感觉到,不禁摩挲了一下手臂,觉得很瘆得慌。 她注意到帷幔之外的人,记得对方的身份,是云步虚的二弟子。 原书看的年代实在久远,她不确定这人在原文里是什么设定。 但设身处地地感受了一下,觉得他一定是云步虚的毒唯。 那种“没有人能配得上我蒸煮”的眼神太形象生动了。 云步虚自然也不会没有察觉,他开口道:“退下。” 风微尘:“可师尊的伤势还没……” “无妨,退下。” “……” 风微尘咬咬牙,只能不甘心地退下。 离开之前,他最后又看了一眼红蓼的方向,想到长老们的安排,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希望,现在觉得,不试试怎么行!必须试试!万一呢! 红蓼不清楚道圣宫有什么安排,她只听见风微尘提到云步虚的伤势。 “伤得很重吗?” 她撩开帷幔,视线落在他道袍整齐干净的胸口,想查看一下,被云步虚按住了手。 “还有心情担心我?不若担心一下你自己。”他皱眉反问了一句,稍顿之后又语气无法形容地说,“只要你不再想着跑,于我而言就是疗伤圣药。” “……我也没有特别担心你。”红蓼矜持地说,“谁要跑了?要跑早跑了,我都从结界里出去了,还不是去找了你?” 道理是这样。 可云步虚还记得她马车上滴溜溜转的眼睛。 哪天惹她不高兴,怕还是惦记着跑一跑。 也没什么,再抓回来就是。 “结界,说的正是时候。”云步虚脸色严肃下来,极为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教妻的时候总是格外耐心,眉宇间因她的伤势染了几分克制内敛的心疼。 “何必为我如此,你该要紧你自身。” 红蓼觉得他这话不对:“怎么就不必为你如此了?我自身自然也是要紧的,可你也要紧啊!”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话,没经脑子,说完她自己都愣了。 云步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星眸闪动,绵绵动人。 红蓼心乱了一下,拉起被子嘟囔着要休息,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他了。 以前再羞耻的话都能说得面不改色,现在这个尺度都扛不住了,简直逊毙了。 她还伤着,这么一躺下也没纠结多久就睡着了。 云步虚一直没说话,他安静地替她盖好被子,看见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他用的力道不大,更接近于抚摸,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气氛甚至是温馨的。 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守了她很久,直到身体发出支撑不住的讯号,才起身想去为自己疗伤。 也就在这时,恰好看到她的乾坤戒在发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