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真忆愣了几秒,“已经差不多转完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 “嗯,抽调一些回来吧,尽把救济裴国的百姓。自古战乱,苦的,都是百姓。” “是,主子。只不过,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移到流国呢,咱们在卫国,可是有几百年的基业了。” 陌寒衣双手负后,看着远处的高耸的林木,似喃喃自语,语气有些沉重,“大乱已经开始,卫青阳刚得到皇位,还要震压反抗者,一时半会抽不开身,等他抽开身,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便是陌家。” “主子的意思是,陌家富甲天下,卫青阳要用我们陌家的钱,去扩充他国库?可是咱们陌家也不是好惹的,他卫青阳想要动咱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他就不怕您把卫国的经济命脉扭断吗?” 陌寒衣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愤怒中的尚真忆,坐在凉亭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才慢慢道,“你把卫青阳想得太简单了,一个月不到时间,拿下整个卫国,震杀数十位皇子皇女,以及朝臣。你认为,他会害怕陌家吗?陌家势力太大,任何一个帝王都想除之,只不过他们不敢,可卫青阳不一样,他是一头狼,一头英勇无畏,野心勃勃的狼,天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般棋。” 尚真忆似懂非懂,挠了挠脑袋,“可是,主子为什么要把裴国的产业都移到流国去,流国现在大乱,放在那里,真的好吗?” “能够阻住卫青阳荼毒天下的,只有顾轻寒。若是她也做不到,那这天下,都将化为炼狱了。裴国,早晚是卫青阳的盘中餐。” “什么?主子是说,卫青阳以后会带兵攻打裴国,把裴国收为已有吗?” 陌寒衣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又抿了一口茶,素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沉重,快得让人捕抓不到。 上官浩心里一颤,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伤感,握紧手中的秀帕。 卫青阳占领裴国,他真的会夺他的国家吗?他不是已经有了卫国了吗?难道他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要置天下百姓于战火中? “主子,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又要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救裴国呢?还有,您为了裴国,为了上官公子,不顾自己的身体,您若是再这样操劳下去,属下怕……” “怕什么?呵,生死有命,随缘吧。”陌寒衣放下茶杯,捂着自己的心口,忽然有些黯然,嘲讽的笑了几声,喃喃自语,“只要他开心,足够了,他想守住裴国,我便帮他守着。” “主子,您还是赶紧回无忧谷养病吧,您好久没有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属下实在怕……” “够了,你今天话多了,下去吧,把事情做好。”陌寒衣轻声低喝,眼神一凛,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让人不敢反叛,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退下。 尚真忆退下了,陌寒衣站在桃树下,双手负后,抬头望天,周身缭绕着一阵黯然的孤独,向来平静淡漠的眸子里,闪动着一阵阵的悲伤,让上官浩心里骤然一疼。 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看过陌寒衣这种表情。 她的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亘古永存,又仿佛在尊在驻立千年的雕像。 只是她周身缭绕出来的悲伤,黯然,孤单是那么的哀恸,仿佛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上官浩捏紧手中的秀帕,心疼得让他差点窒息。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在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她的心中藏着什么事? 还有刚刚尚真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她会说生死有命,随缘吧…… 上官浩受不了这种气氛,想过去,帮她驱散这种让人窒息的悲伤,脚步又像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 深山里。 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除了野兽的嘶吼声外,天地间静悄悄的。 然而,在老林中,一个简陋搭起的茅草屋里住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尤其是其中两个白衣男子。 这两个白衣男子,皆是出尘脱俗,空灵优雅,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他们两个除了美,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谪仙,温润,详和,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近。 其中一个,肚子高高隆起,宽敞的白衣,穿得有些松散,将凸起的肚子遮住。 此时的三人,在简陋的茅草屋里,围坐成一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