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唇角不由得扬起一丝苦笑。 罚她关入锁妖塔百年,她……想必心里还是会怪他的罢?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他已别无选择。 他相信她,但那时所有证据与形势都对她不利,又有楚璇玑添油加醋,她根本无法逃脱罪名。 且不说明尘之死,就楚璇玑被下噬心虫之事,他很清楚是她体内的魔君所为,但,此事又如何能向众人公布? 一旦叫掌门与其他长老知晓,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界时定然是哪怕连同她的元神一道驱散,也断不能留下魔君这危险的根源! 所以,在掌门与其他长老察觉到她体内魔君之前,他必须先作出裁决,将她暂时送走。 虽然,这个刑罚对于她可能残酷了一些,但总比被驱散了魂魄的要好。 何况,蜀山还有个凌剑非,到时应该也会对她多加照顾。 当然,他更希望的是魔君会因着要被关入锁妖塔百年而脱出她体内,这是最好不过之事! 只是,他的这一番苦心,她又是否能明白? 心情有些复杂,慕流音微微皱紧了眉,实是无法摆脱现在这种心神不定的状态,最终起身出了房间。 然而,刚行至大殿,便见一弟子匆匆奔进来,向他道:“执剑长老,不好了,莫师兄回来说离草师妹被人劫走了,掌门正请您过去商量此事。” 被劫走了?! 慕流音眸光一紧,有几许凌厉之色掠过眼底,当即拂袖便朝玄光殿急步而去。 到了玄光殿,莫长离将事情又与他说了一遍,他敛了眉,神色凝重。 太清真人微微捋着长须,沉声道:“流音,看来此事是那人有意设的局,完全是针对你而来,只怕是魔族的陷阱。” 慕流音却是面无表情,淡淡道:“不管此人目的为何,他劫走的,是我的徒弟。” 所以,就算是陷阱,他也必须去。 太清真人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阻拦。 慕流音又转眸看向一旁的莫长离,蹙眉问道:“你说,小草唤那人一夕?” 莫长离点点头:“想来离草师妹应该是认得那人,只可惜他并未说在何处,却是不知要到哪里去寻他们?” 慕流音微微敛了眸,眸中隐隐绰绰闪动着不易察觉的光芒。 一夕么…… 若真是那个人的话,他想,他或许知道他们在哪了。 *** *** 南风馆内,一夕悠然地坐于桌旁,一身宽松的绯色衣袍,部分黑发散垂下来,如泼在肩头的浓墨,唇边勾着一抹优雅的笑容,正安定神闲地轻抚着他面前的琴。 离草身上仍为捆妖索所缚,只坐在一旁,双眸盯着他瞪得老大。 “一夕,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恢复了妖力?!”她当真一直都被他欺骗了么? 一夕顿住了手,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她,却是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小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傻。” 离草微微皱了皱眉,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定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是有意接近你,包括这家南风馆,亦都是我所有。” 离草依然只是蹙眉,似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意料之外:“是为了师父么?” 他对莫长离所说的话,她听着了,那话十分明显,是冲着师父而来的。 只是,他与师父又有何恩怨?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笑,身子向后微微靠了靠:“你知道么?城中死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我杀的,我根本一点儿也不冤枉。” 这句话终于让离草变了脸色,眼底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一种沉痛。 她这般苦心地想要替他洗涮冤屈,可未想到头来却只是白费心思。 “你……是蛇妖?”她看着他,眸光微闪,缓缓地问了一句。 “你说对了一半。”一声叹息幽幽长长,仿如有许许多多深深沉沉的东西随着那一场叹息倾泻而出,以至闻之恻然:“我……并非真正的妖,而是妖与人所生的孩子。” 乍听他道出这样的事实,离草不免有些惊讶:“怎么会?人妖不是不能在一起么?” “呵……”一夕微微一扬唇,带着讥诮与奇异的笑意:“人妖自是不能在一起,我的母亲是被凡人强暴之后才生下了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