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音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几人,眸光微沉,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冷厉:“你竟借着她的手做出这等罪孽之事?!” “那又如何?”苍绯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在你们这些自诩仙门的人眼里,我们妖魔不就该如是么?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慕流音目光微动,御剑落下,剑身一转回到他手中。 他手持清霜剑,直指向对方眉心,淡淡道:“离开她的身体。” “若是本君说不呢?”苍绯十分惬意地扬着唇,一双紫眸半眯着,戏谑地看着他:“怎么?想杀本君么?” 他双手长袖一展,炫耀一般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应该很清楚,若想杀我,只有一个法子。” 慕流音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容,本是单纯天真的一张脸,此时却是带着极为陌生的嘲弄与自得。 他冰雪般的眸子里不由漾起一缕微波。 是的,他很清楚,若不能将魔君驱逐出离草之身,那么要杀魔君的唯一法子便只有连离草也一并诛之! 苍绯赌的,也无非就是他是否忍心对离草下杀手罢了! 他手中的剑尖已然紧抵着对方肌肤,只是却再也送不近半分。 眼前的,终究是他的徒弟,本性纯良的一棵小草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她朝夕相处,她的努力,她的用心,他都看在眼中。 淡漠的心已是很久未觉得这般温暖了。 要杀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叮——”清霜剑收回鞘中,慕流音看着苍绯,沉声道:“今日且放过你,但你莫要妄想能一直借着她作挡箭牌,终有一日我必定将你诛之剑下!” 至少如今魔君还在他的眼下,只要小心防范,应该暂时不会有问题。 苍绯一声冷笑,眸光却是微微一沉。 他赌赢了,可是,为何却反而觉得有些不快? 因为慕流音的不忍心? 而不远的一处楼阁顶上,一抹妖娆的身影静静将一切尽收眼底,绝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冷然的笑意:“舍不得杀么?哼!看来他还真是相当喜欢如今这个徒弟呢!” *** *** 离草醒来时,天已近黑。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自己房中了。 谁救了自己? 而下一眼便瞧见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人影。 师父?又是他救了自己? 她心中惊讶感激之余,却是又忍不住愁苦起来,该不会这次私自下山之事又叫师父给逮住了吧? 可不可以当作没看见?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