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振铎心头大惊,未及多想,一道银芒已到了眼前,他面色大变,脚尖一点,身子后仰,往后暴退。 卞振铎自认轻功不凡,应对迅疾,身子一动,便已退开四丈之外,可面对这飞剑还是狼狈不堪。他惨哼了一声,肩头溅出一串血花。 飞剑电光火石间,穿过了卞振铎的右肩,一个回旋,又从两名沧海帮弟子的胸穿过,那两人未及出声,已摔倒地,成了死尸。 卞振铎牙关一咬,身子一闪,便钻入了一旁的船舱下。余下的弟子已吓得呆若木鸡,一个个傻傻地盯着那三尺多长的银芒,头上盘旋。 江长老伸手一招,飞剑并未继续斩杀,而是银芒闪动,半空转了个弯,近了海面。 沧海帮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只听得身下传来船板碎裂的声响,心知不妙,忙趴船舷往下望去,只见飞剑已将船下割出了一个十余丈的豁口,海水正打着漩涡往里倾泻着。绝望和恐惧顿时涌上了众人心头。 尚不及出惊呼,沧海帮众人便觉得身子往下一沉,海水的灌入,已令船身倾斜起来。 “船要沉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余众也紧跟着一阵的乱叫,纷纷跑向船尾,去解系后面的舢板。 沧海帮的海船上,人人惊慌失措,顷刻间已是一片混乱。 江长老神色不改,手指遥遥一点,飞剑掉头飞回,眨眼之间将三根棕绳割断,沧海帮的破船顿时被抛开老远。如此这般,那飞剑仍不肯罢休,银色光芒一耀,如一道流星,直奔五十丈外的另一条海船而去。 那只落后面的海船,已看到了前面的惨况,船速迅即放缓并放下了舢板,来救前面遭遇沉船大难的同门。 江长老的飞剑堪堪飞至那条海船的船头,半空微微颤动少许,又‘嗡’的一声,飞了回去。 如此一来,沧海帮剩下的这条海船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场大难。 这场海上的争锋,因飞剑的出场,不过是顷刻之间,便为天龙派奠定了胜局。 当天龙派弟子们为之欢欣之时,躲人群后的林一,若有所思起来。 江长老不会事到临头了善心,其本意也是想毁了那只落后面的海船。别人辨不出其的蹊跷,林一却是看出来了。那飞剑转了一圈,看似震慑对方,其实已是去势渐颓,强弩之末。 飞剑须神识操控,五十丈远处,已江长老神识所能之外了,故此,飞剑只能被他召回,不然,失去神识控制,飞剑落入海水也未可知。 林一嘴角翘起,心底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他的神识,如今已达五里远,要远远胜于江长老。若是与其对敌,岂不是说,自己可立足于不败之地了?只是,不知这江长老还有什么手段,以后还是要多多留意为好。 一直以来,林一始终谨小慎微,将天龙派的几位太上长老,视为心头上的一块大石。此行,又是由于有了这个江长老,他是藏着小心,生怕一时不慎,惹来杀身大祸。即便是硬着头皮上了这只船,无奈的背后,还是心存侥幸。 林一早知江长老的修为不如自己,却还是由于对修仙之道的陌生,令他不敢轻视每一位同道。 京城之时,那个护国真人不过是二层的练气修为,林一同样不敢大意。如今,亲眼所见江长老的手段,让他心多了几分底气。心头的那块大石,也变得轻忽起来 江长老轻易击退沧海帮的人后,也不理睬众人的恭维,便是对那个俊美洒脱、地位超然的的弘公子,也是同样不假辞色。 孟山等人却大气也不敢出,恭敬送走了江长老后,各自面露欣色。 “孟长老,想不到贵派有如此高人,即便是我朝护国真人,也无这等风采啊!本王……本公子钦佩之至啊!” 弘安船楼之上,目睹江长老的神仙手段,心头也是掀起惊涛骇浪。兄长所依恃的那个护国真人,怕也没有这等本事,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位高人背后撑腰,又何苦被逼得远赴海外,遭受这等颠沛流离之苦呢! 孟山哈哈大笑,对弘安一抱拳,说道:“我这师叔早已厌倦红尘,等闲不与世俗之人来往的。弘公子心意,孟某代师叔谢过了!” 弘安摇头叹道:“世外高人,又怎能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呵呵!”他干笑了两声,神色透着几分失望,独自走下船楼。 “派人检视船舱——!”孟长老心知弘安心思,却不想多事,大声吩咐弟子们忙碌起来。 林一倚船舷,远远看到卞振铎所乘的海船正慢慢没于海水,另一条海船也已停了下来,正忙着救人。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不知又能救得几人生还。 那个卞振铎真是老而弥坚,机智不输他人,稍有差池,他定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