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就让我见一见那个人,见见他的眼睛,用灵气疏通脉络探查一番。而后才能对症下药,也知他的这眼睛,到底能不能治。要不然,我给你开几服凝神定气,全无用处的狗屁丹药,你就带着你的名帖从雾花山上下去,就算说出会堕了我灵犀子的名气也认了。” 琼华轻轻闭上眼,剑鞘中的长剑轻轻颤动。他在修真界叱咤风云言出必行,三百岁不到接管掌门之位,风头无二。可一向决绝的他,如今竟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像一遇见那个人,他的身子,他的思维,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样。他是实在不想那人被旁边的人看到。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他已经深有体会,那人只要见了外人就会凭空惹出是非来。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苍蝇还是蜜蜂,统统都闻见味似的围到他身边。 可是凭什么呢?就凭他比自己天赋好,比自己的修为高,更比自己更加得到师傅的宠爱?为了追赶他的修为进度,和他一起被称上一句“双骄”的话语,他不惜入了魔,弃了道。可是那人却还是一样干干净净的,是清清冷冷的一溪白雪。 只是如今那白雪瞎了眼,失了忆,是个只能依仗自己的小可怜。 “罢了。”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温和宽容的笑来。 “可惜他生性羞怯,不肯见外人,恐怕是不能请道友亲自尽这医师之责了。左右都是一场缘法,且随他去罢。” 对面的少年也跟着站起身来送他,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只是,若是仙长有心,却不如听我一句。方才我说的那些原因,仔细说来不过都是些凡人的小手段。可若是一位修真之人目不能视,你却不知,他是真的不能看?还是不想看?” 琼华跟着不动声色的一笑,照旧还是那个眉眼脉脉的温文君子。行了个退礼,他招来一只白鹤,腾空架雾离了雾花山。 等到那苍翠的青山彻底消失在身边,他那脸上的笑容却是如同冰日的破冰的水面一样迅速结冰消逝。 五根手指轻缓地在腰间的长剑上跳动,他勉强压住心里的疑惑和那股涌上的怒气,双目之中黑光更盛。 “不能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拔出那柄随浊剑,轻轻舔了舔它光洁的剑身,满意地在嘴里尝到了腥味。 哼,什么阳春白雪,大义大道。再多的名头,再多的威望,如今还不是一个任凭自己摆弄的奴仆。 — 池钓被关里内院里出不去,结界破不了,他也走不掉。 其实他却不知道就算他能走出这内院,等到了外面却还有九九八十一重防卫等着他。琼华终于得偿所愿,怎么肯轻易放他走,只把他像只鸟似地在这大笼子里面囚着。 至于那个傻乎乎的小妖精更是一点都靠不上,就算是陪聊也是个不称职的对象。也许是同样记忆混乱的缘故,小葫芦对他很有亲切感,整日里不停地叨叨念念。又对着那结界施了几十次的法,把所有能记起来的咒语念了个遍,却没一次能成功。 蔫蔫地挂回到池钓的腰间,小葫芦只觉的自己实在是毫无用处,也无心继续说话。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出一片葫芦汁来,弄得池钓的腰间是湿漉漉的一片黏。 池钓最看不得人哭,尤其是小孩子哭。虽然这妖精显然不是个小孩子了,说起实际年龄就算是比池钓大上了几倍也不出奇。 可是他一听见小葫芦拖着那长长软软的小奶音真真切切地哼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