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魅惑的味道。 此时,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些,吹得樱花瓣似雪花般飘落下来,落了两人满头满脸。 承欢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伸手把叶陵南推了个踉跄,身子往后倒退了两步。她就趁着这机会,转身迅速跑进了夜色里。 她跑得又快又急,好几次差点绊倒,但是她还是拼了命地跑,好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难怪当初叶行北会好像完全不认识她,难怪他会对她那么冷漠,难怪他从没有和她提起过从前的事情…… 原来是她一直认错了人,爱错了人吗? 叶陵南的琴声里每一次承启转折,她都如此熟悉,当年为什么还会认错?为什么还会认错? …… 直到回到叶宅,承欢的手脚还是一阵阵地发软。 她脸色有些白,裙裾上的蕾丝似乎被什么刮到了,被扯开了长长的一段,头发上还沾着花瓣。 琴姐极少看见承欢如此失态的模样,她见她进门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便忍不住上前要去扶她。 “少夫人,你怎么了?” 承欢伸手将琴姐的手从胳膊上扯开,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上楼歇会就好,你自己去忙吧。”说完,她继续找楼上卧室走去。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叶行北难得这么早就躺在床上休息,傻哈今天也有了特别照顾,被允许上床趴在她睡得那侧的被子上。 房间很安静,床很大,一人一狗显得有些孤独。 承欢刚进门,傻哈就醒了,抬起头来看她,然后“昂”地叫一声,从床上欢实地跑下来蹭到她腿边。 承欢俯身摸了摸它,然后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叶行北。 他估计是吃了药,睡得很熟。 承欢有些痴痴地凝着他,刚才胸臆间翻涌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难怪她和他提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会如此淡漠,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当初喜欢的人,不是他。 她从来都没有和他证实过,从来都没有亲口问过他,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断。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听她说着过往的?他又是怎么样才能忍下这一切,和她结婚? 亏她一直口口声声说爱他。 她心中一时疼痛难忍,不忍再看他略带病态的面容,双手轻轻握上他还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看着他掌心纵横交错的掌纹。 “阿欢,怎么了,怎么哭了?”不知什么时候,床上的叶行北已经醒了。 承欢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脸泪湿。 叶行北坐起身子,伸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承欢却只是默默地流泪。 叶行北急了,低低哄着她,“不要哭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承欢摇摇头,哽咽道:“行北,施凉走了。” 叶行北虽然和施凉不熟,但陆与江和安疏影的风流韵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承欢向来和她几个密友感情极好,难受也实属当然。 “她走了,也总会回来的。你如果真的想她了,我就陪你去看她。” 承欢点点头,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迟疑了好一会,她还是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的问题:“行北,你为什么和我说清楚呢?当年陪我练筝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叶行北的身子微微一震,原本给她擦眼泪的手慢慢抽离,然后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面色很冷,语气里充满了怒气与戒备,“你今天是不是见到叶陵南了?你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