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她怎么可以打你……她是娘,她最疼你的了……她怎么可以……姐,都是我不要,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去找她的!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自己去的……姐,别哭……” 姐弟两人几乎是抱头痛哭。 许久许久,方才缓过来,柳柳抹干了眼泪,“走,我们先回去!” “嗯……” 姐弟两人回到了住处,晖儿便着急地要找太医来给姐姐看伤,不过却被柳柳阻止了,“没事,待会儿用热鸡蛋敷敷就好的。” “姐……是不是很疼?” “不疼。”柳柳挤出了一抹笑意道。 晖儿低了低头,“姐姐,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事!”柳柳抬手敲了一下弟弟的头,可方才敲完,心里便涌出了一阵酸痛,许多许多年前,他们也是这般对她的,可是现在…… 晖儿抬头,“姐姐,是不是她不肯听你的?” “晖儿……”柳柳吸了口气,“没事!娘又不是现在就走,我们慢慢劝!没事的!” 晖儿好像说什么,可是看着姐姐红肿的脸颊,最终什么也没说,“我去找知冬姑姑给你煮鸡蛋……”说完,便下了炕床去了。 柳柳方才卸下了伪装的笑容,“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不管姐弟两人如何的不同意,西南一行仍在筹备,除了朝政需要交代之外,承平帝更是需要交代,这些年,承平帝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无数的太医郎中开始了无数的方子,用了无数珍贵的药材,可是却也只能吊住了他的性命。 一吊便这般多年。 “皇兄这些日子如何了?”柳桥步入了寝殿,便见德妃正在给承平帝按摩着双腿。 德妃看向她,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还是老样子。” 柳桥颔首,凝视了床上昏迷的承平帝,这般多年过去,不知道是因为一直昏迷还是因为用了无数珍贵药材的缘故,除了气色差些以及消瘦一些之外,承平帝仿佛没见老,“过些时候我要去西南一趟,皇兄便拜托德妃娘娘了。” 德妃停下了手中按摩的动作,看向她沉吟会儿,“你真的要去?” “嗯。”柳桥颔首,“德妃娘娘不同意?” “你是去为皇上寻解药,本宫如何会不同意?”德妃道,“只是这些年宫里朝中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你这一走,本宫担心……” “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安排好一切。”柳桥道。 德妃看了看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想跟皇兄说说话,信吗?” 德妃颔首,随即起身离开。 柳桥拉起了承平帝的手,按摩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好多年了……多的我都记不清是多少年了,皇兄,我累了,想来你也累了吧?所以这一次,就做一个了断吧。” …… 便是没有刻意地打听,可是像长公主要去西南这般大的事情,便是不去打听也一样传到耳中,柳柳知道,母亲没有听她的话。 “姐……”晖儿担心母亲去西南的事情,可是更加担心姐姐,“你别这样,别吓我……你如果难过就哭吧……或者,你打我?” 柳柳笑了,却比哭还难看,“笨,姐姐怎么舍得打你……” “姐……” 晖儿无法安慰姐姐,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最想见也是最怕见的人,可是,却没有进去见人,而是跪在了门外。 初春的细雨带着入骨的凉意。 m.HZgJjX.coM